“听说,又要打起来了。”
“唉,最近隔壁不太安分啊。”
耳边听到了什么熟悉的窃窃私语,赵政呆滞着,被林雨推了一下。
“你发什么呆啊,阿政。”
“林雨,人被杀,就会死吧?”赵政看着活生生的林雨怔怔出神。
“是啊,这是我去年的今天告诉你的啊!”林雨盈盈一笑。
赵政上前,捏了捏林雨的脸,然后摸了摸林雨的胸口,再摸了摸自己胸前。
林雨一脚踢过去,“你干嘛,大街之上耍流氓,当心我告诉你娘亲!”
“嘿嘿。”赵政憨憨地笑了笑,“算了,人的一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错觉,刚才那应该是我的错觉。”
赵政和林雨两人逛起了庙会。
“阿政,今年的庙会,人是不是有点少啊?”林雨看着有些街上的人群,有些诧异。
听着林雨的话,赵政不由停住了脚步,这场景总觉得有点熟悉。
沉思再三,赵政最终说道:
“林雨,我们今天别逛了吧,总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林雨却是不解:“你都连续用功七天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玩一会儿,怎么突然就不想去了啊?”
“额,就是有点不舒服嘛,我们还是回去吧!”赵政心里越来越不安稳,他可不想幻觉中的一幕重演。
人被杀,就会死。
他不想林雨死,他也不想自己死。
林雨见他这么说,也就随了他意,回家去了。
夜里头,赵政时不时看向窗外,看到兵士还守在门外,安心了不少。
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一丝丝凉意升起,赵政不由得拉紧了被子。
感觉暖和了些,赵政才睡了过去。
子夜时刻,门口有些许声音惊醒了赵政。
“滴答!”
“滴答!”
“滴答!”
赵政迷糊中起身,却又听到了林雨的大喊,“快跑!!”
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林雨浑身鲜血拖着受伤的右腿往窗边走来。
而后一柄长剑刺穿了林雨的胸膛,血液喷涌而出,那一刻皎洁的月色似乎变成了血红色。
“林雨!”赵政冲出房门,空气中有不断飘来的血腥味,一眼看去,地上是淌血的娘亲,耳边能听到娘亲房间里传来的细细簌簌的搜索之声。
是小偷?强盗?
门口的两个兵士呢?
赵政冲出家门,两具被长枪钉在门口的尸体,血液滴答滴答地滴落着。
他跑向右边自己窗口处,林雨已经倒在了地上,口中还呢喃着,“阿…政,逃…逃出邯郸。”
背后微弱的长剑破空声传入耳中。
赵政身子右滚,避开了那一剑。
快快快,回忆起来,赵政连拍了三下脑袋。
武学功课里,面对剑者,以长枪克之!
赵政感觉全身发热,热血上涌,冲向了被钉在门口的兵士那边。
步子下压,劲力下沉,给我拔!
将兵士钉住的长枪,居然真的被赵政拔了出来!!
剑鸣之音从右边传来。
前些天复习的武学功课中,有那么一条,与此时相符,面对长度较短的剑的直刺,当以长枪上挑。
本来是要观察位置的,但此时来不及了。
赵政腰胯向右一扭,长枪一旋,向上挑去。
虎口之中传来惊人的疼痛感,手中长枪已经被震得脱手而出。
对方的长剑和手腕都并未被挑飞,但长剑偏了一下,赵政步子后撤,又躲开了一剑。
快快快,动起来啊!
赵政一拍大腿,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另一名兵士的尸体身旁,拔出了另一柄长枪。
然而后方,左右都有剑鸣之声响起。
这次是两个人了!
以一敌二,以弱敌强时,长枪横扫,御敌五尺之外。
他身形一转,虎口开裂的双手有热流生起,用力一挥之下,手中长枪竟一瞬之间以他为中心旋转了二百七十度。
“咣当”一声,长枪落地,长剑横飞。
赵政身前那两人眼中满是惊异之色。
“果然如国师所言,是那个体质!”其中一人开口道。
赵政见两人手中无剑,连忙转身逃去。
但空中的长剑却是剑身一转,刺穿了他的胸膛。
长剑在外也可斩敌,是为飞剑!
飞剑斩敌之术,乃将级神通。
赵政倒在了血泊中——
“如果此子,是我大赵的王子……”那人抽出长剑,叹息了一声。
“我大赵有偃王子,足矣。”另一人唤回悬在空中的长剑。
两人扬长而去。
凄清的月光之下,映着血红的颜色,赵政家中,满是血腥的气息,五具尸体,分散各处。
…………
“听说,又要打起来了。”
“唉,最近隔壁不太安分啊。”
赵政感觉有些恍惚,这里是?
又是这里,一次是幻觉,不可能两次还是幻觉吧!
“阿政,阿政,你发什么呆啊!”林雨拍着他的肩膀。
“林雨,你没事啊,太好了。”赵政上前抱住了林雨,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
“干嘛呢,阿政。”林雨见他不太对劲,但好像也感觉到什么,也就只好也搂住赵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好一会儿,赵政才缓过神来。
而后,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说道:“林雨,你快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你在说什么啊?”林雨不明白赵政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赵政抓住林雨的肩膀,晃了晃,“时间不多了,先别问,我回头再跟你说清楚。”
林雨神情一变,“难道,你得到了什么消息,那些人要动手了?”
赵政突然大脑乱了起来,“林雨,你知道什么?回头记得告诉我,先逃过这劫!”
赵政和林雨各自急匆匆地回了家。
家中,娘亲还在大厅刺绣,“阿政,你不是要去看庙会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娘,邯郸不能待了,我们得离开这里。”赵政跑了一路,气喘吁吁。
娘亲倒了一杯茶水,向赵政递过去,“先喝口水,缓一缓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