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此刻眉毛胡子一颤,双手忍不住放松垂下,一脸愕然,这辛德拉竟然如此厚脸皮,一点拐弯抹角的意思都没有?
至于郭员外这时候也有些懵逼,这么简单粗暴,就让三位大人除去蓝皮恶诡?
这也太简单明了吧?
这不会让钱伯三位高人误会,这是我的主意吧?
不然要是没有商量,辛德拉怎么可能如此简单明了说明状况?
就在郭员外昏头涨脑之际,那少年法师却站了出来,正是方休。
“我师父昨日夜观天象查得……”方休从钱伯身后走出来,刚开口就让钱伯和曹依依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方休越发地脸皮厚,只不过传了一些心得,连师父都叫上了。
不过这时候钱伯也没有打断,毕竟他也想知道方休想怎么解决辛德拉求助之事。
“辛知县说笑了,斩妖除魔,除暴安良,乃是我辈替天行道之人,必做之事。
所以,林渝城由此恶诡,我辈义不容辞。
只不过,郭员外这里恐怕还有恶诡,需要我们处理。
要知道,这恶诡可是吃人不吐骨头,怕是我们一离开,郭府就没人保护了。”
说到这,郭员外果然脸色发白。
什么,这恶诡还会来?
就在郭员外担心的时候,没想到辛德拉竟然再次开口。
“法师,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法师在这里已经出手,加上昨晚平安无事,恐怕这恶诡一时半会儿不敢再来。
毕竟法师威名在此,就算人不在,也可以震慑这诡物,不敢再来。
再说那蓝皮诡物,可以化作美女吃人,百姓怕是容易上当,分辨不出诡物是人是诡,更加难以对付,危害更大。
而且,据可靠消息所说,这诡物一开始就是为了吃饱人肉,现在恐怕它已经盯上了我林渝城内外……”
辛德拉短短几句话,就拍了方休三人的马屁,又说明了事有轻重缓急。
就连院门外的众人,听到辛德拉的话,也是忍不住一片惊呼,毕竟辛德拉言下之意也很简单。
这诡物完全不得了,不想办法解决它,恐怕林渝城都笼罩在危险之中!
就连郭员外的脸色都有些发白,眼珠子乱转,像是在考虑方休三人是不是先出去除去蓝皮诡物。
钱伯这时候瞧着这场景却是一阵无力,这辛德拉虚言恐吓的本事,可是一套又一套,不愧是当官的。
辛德拉好像瞧着自己的言语效果不错,竟然再加了把料。
“而且,昨日本官找来其他城的城隍庙城隍询问,得知这恶诡就好吃皮肉细嫩的少年少女。”
此言一出,几个陪着父兄凑热闹的少年,顿时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老人家更是神色紧张。
他们更在乎自家儿郎的命。
林渝城靠近京都,并没有设置城隍庙,想要支援恐怕也需要时间,哪里有现成的钱伯等人好用?
于是,人群之中一阵混乱之后,有个聪明的百姓,直接“扑通”一下,扑倒在地。
“法师大人,镇卫大人,救命啊!我家可是有好几个孩子啊。”
一旦有个带头的,其他人自然知道怎么做,于是院子里就接二连三扑倒一大片,口中乱七八糟喊着些话。
钱伯不由越发无言以对,这辛德拉果真好口才,竟然这么简单就调动了这些百姓的恐慌感。
不过,这些人既然叫我救命,自己又怎么好意思拒绝,毕竟曹依依这妮子还在旁边看着。
要知道,这妮子可是一脸侠肝义胆,看到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至于方休更是挤眉弄脸,让钱伯想到方休刚才擅自称自己是他师傅,不由有些不爽。
这被胁迫的感觉,就是不怎么得劲。
辛德拉这次下的一手好棋,让自己完全陷入被动之中。
曹依依却没管钱伯的苦瓜脸,笑着对跪下的百姓说道:“别担心,我乃是夜镇司镇卫,小小诡物,在我身边这位高人面前,不值一提。”
说吧,曹依依朝前跨出一步,走到老道身边,指着他说是不世出的高人,法力无边。
“所以,大家不用过于担心,做这种小事的,在这位高人面前,自然是区区一件小事而已。”
钱伯听到这,脸色蓦然大变,他总算明白曹依依想要干什么,这是捧着自己,不让自己拒绝啊。
可是,方休这时候却站了出来。
“区区恶诡,何须我师傅出马,大家都安心回去,我一人就能搞定,你们回去等我的消息就好。”
说到这,方休和曹依依就让百姓起来,而后在辛德拉千恩万谢中,送他们离开。
小院之中,只剩下方休三人,就算他们要出手除去恶诡,也需要给他们时间准备吧。
钱伯这时候看着方休,发现他眼神坚定,哪里还不明白他刚才说的是真话。
方休这小子要独自去除掉那个蓝皮恶诡!
钱伯想到这,忍不住一把拽住方休,把他拉回了房内,关住房门,低声急切地喝问:
“你小子这是找死么?”
蓝皮诡物,大白天出现的恶灵,按照告示情报,就连钱伯自己都不敢说完全有把握。
方休这时候却依旧嬉皮笑脸。
“师父。”
看到钱伯没有反对,方休我彻底说出来自己最终目的。
“我有不得不去的苦衷,你要是担心我的话,不如再教我一些压箱底的本事?”
好小子,原来在这里挖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钱伯忍不住气急而笑:“知道干我们修行之人什么最重要?”
方休尝试说了一个答案
“修为?”
“屁!”
钱伯突然激动,口水四溅,“当然是脸皮厚最重要!”
方休听到这只是嘿嘿一笑,就连曹依依都有些忍俊不禁。
钱伯看到这,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要找死你就尽管去吧,我管那么多干嘛?”
说完,钱伯怒气冲冲推门而出。
而在他拍过的桌面上,一张朱砂勾勒,金线描边的符箓静静地躺在那里。
屋子里面的方休,越发得意。
果然,人心都是肉长得,钱伯怎么可能和他说的一样那么洒脱,还不是尽在自己意料之中?
而且,方休还有句话没说,就算明面上真的是自己过去,可是曹依依肯定会跟着自己一起去。
这样一来,钱伯怎么可能不跟上?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着桌子上的符箓,方休略显得意,你这压箱底的本事,还不得被小爷榨干净!?
瞬时间,桌子上符箓不见,空空如也。
只留下方休得意的笑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