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匆匆跑去见温七。
她跑在最前头,其他仆人们都被甩在后面,只有来报信的那个人勉强跟在她身后没被甩开,说了几句情况,语言简略且精准。
她迅速分析了温七的病情,在见到温七之前,就把救治的法子想了个七七八八。
房间里的血腥气还没散尽,几个仆人正忙着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擦拭桌椅上的血迹、有人抱着染血的外衣出来、有人托着苦涩的草药进屋,仆人脸上的表情镇静中透着惊慌。
她略过这一切,直冲温七的床铺而去。
那里,温七正满面苍白,气若游丝,但好在情况不是最糟,性命无虞。
木婉青心中松了一口气,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平稳与镇静。
“保命丹吃了吗?”
“吃了。”
“把我的药箱拿来。”
“在这里。”
……
半个时辰后,木婉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过丫鬟花桂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是我刚开的药方,去煮上,等他醒来喝过药才算是真正稳定下来。”
花桂接了药方领命下去,木婉青则在温七病床前坐了下来,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盯着他的脸发起呆来。
温七的病她是清楚的,白石大夫的治疗方案有效,虽然没有治好某样疾病,但是身体调养的比从前好多了,病情也稳定住了。
治疗前的隔三差五发作一次随时可能丢命,到现在治疗半年后按说只要平静生活轻易不可能发病的。
除非,真的遇到了什么巨大变故。
来通报的人说,温七是知道了什么极其气愤的事,她诊断的过程中也发现是气急攻心引起的。
但温七性格一向温和,又多年病重,深知不能大喜大悲,并不是会动气,还把自己气出好歹的人来。
到底什么事情,能把他气成这样呢?
木婉青看着温七的脸,默默叹了口气,取来湿热的帕子,润了润他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好好休息吧,我等你醒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说完这句话后,她感觉温七的表情似乎舒展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随即她摇了摇头,只是一句话而已,哪里会有这般效果,灵力尚不能有这般效果,一句话怎么会有呢?
……
木婉青原打算回去继续处理账目,结果满心都是温七,根本静不下心来,索性就留下来不走了。
结果晚上的时候温七依然没醒来,喂进去的药都吐出来不说,还发起烧来,情况有些不好。
木婉青和其他人忙碌了半个晚上才帮他退烧,但情况依旧不太好,索性她就直接在这里守了一夜。
万幸的是,第二天一早温七终于醒来了,精神看着也还可以,吃了药木婉青让他继续休息。
到午间再次醒来,木婉青给他把了脉,确定情况稳定下来没什么危险后,这才放下心来。
“快到正午了,等下我们一起吃饭。”
木婉青坐在床前这般说道。
温七不知道是睡懵了,还是病没好全,总之眼神雾蒙蒙的,脸上还有几分潮红,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他就这么看着木婉青,木婉青不明所以地看回去,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直到温七自己移开视线,看着竟有几分心虚和委屈的模样。
木婉青心中不解,直到看见抱着衣裳进来的小厮,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