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遇见嘴馋的小孩,熊小小就将最酸的山楂和青梅糖葫芦送给他们。
然后看着第一口甜,第二口酸得满脸皱起的小孩们,她就特别满足:啊,童年的味道!
这些小孩跟家里那些小孩也差不多,不知道免费得来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她熊小小宽宏大量,乐于教人,早早就帮他们感受下这世间的险恶,也算功德无量。
一路吃,一路送,顺便再买下点有趣的小玩意。
有草叶扎的风车,卡在车头,随着前进就呼呼转动,相当有趣。
还有老乡编的背篓,可以放在车后架上当置物框,也买下来。
顺便再要了条麻绳,将它困牢在后车架。
油炸面圆?买下,插稻草把子上。
桂花糕?来一盒,扔背篓里慢慢吃。
油炸麻花诡?来一包,继续扔背篓待吃。
小糖人?买几个,插稻草把子上。
一边买,她还一边送。
这小孩可爱,送个糖人。
这小孩长得丑,不好意思,继续流口水吧。
她甚至还专门多吃几口小零嘴,表现出很好吃的样子。
那可怜的丑小孩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口中连连叫着爹娘,要着买小零嘴吃。
熊小小心情越来越舒畅。
多年与妖诡厮杀,哪儿有教育熊孩子好玩,至少他们哭得比妖诡惨叫动听不是。
一路走走停停,赶在入夜前进了一个中型府城。
今夜城不关门,夜不闭户,灯火片片,全城同欢。
很多商家关了门,但如酒楼客栈茶馆乐坊却是张灯结彩,喧嚣远胜往日。
另外大街小巷,到处都有预先划定的临时摊位,全是各种小摊。
有买衣物布料的,也有卖工具用具家具的,价格比平常便宜了不少。
节日促销这东西,很多人已不知从何时起,但发源地却是太平城和碧海城。
如今已扩散到整个大新,成为了节日里百姓和商家都习以为常的事。
还有各种零食小摊,疯狂朝路过的行人散发着属于食物的香气,让人下意识地吞咽唾沫。
熊小小加了把力,终于将稻草把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零碎全部送光,只留下那草叶风车还在车头上慢悠悠地旋转。
血气在无声无息间外放,卸开拥挤的人潮,最终找到了一处小摊,连人带车扎了进去。
正在忙碌的小摊老板一怔,旋即苦笑:“姑娘,我这里地方小,可没法提供泊车啊。”
熊小小不以为意,随手一抛,自行车整个就挂在了小摊靠着的建筑二楼栏杆上。
小摊老板:“……姑娘想吃点啥?”
熊小小拍拍手,去掉并不存在的灰尘:“每样都来一份。”
小摊老板很爽快地应下:“好勒,全套来一份咯。”
说着动作再次加快,赶紧忙活完前面的“订单”,好专心给这新来的大客户上菜。
至于吃不吃得下,这并不是一个问题。
武学昌盛,只要到了二轮,能吃者比比皆是,且无分男女。
他这里又不是真正的饭馆,无非是一些混嘴的小吃罢了,想撑着也没那么容易。
手下飞快,口中还不忘问到:“姑娘能吃辣否?”
“要辣的。”熊小小一口定下,又不太放心地问到:“你这辣子正不正宗,不辣我可不付钱。”
老板一脸受到了冤枉的神情:“姑娘,我老赵家的辣子可都是正宗西山朝天椒,家传三代的油泼辣子手艺,保证又香又辣,吃了一碗想二碗。”
顿了顿,他还是补充了句:“要是不能吃辣,嘿嘿,那一碗就得赶紧回家咯。”
熊小小闻言眨眨眼:“西山朝天椒?好像不如碧海地狱火辣吧?”
老板正在淋油泼辣子的手一颤:“姑娘,我这里敢用地狱火做油泼辣子,那也没几人敢吃下肚啊。”
熊小小无言以对。
碧海地狱火可是特殊异种,二轮高手吃了,半个时辰内都得蹲马桶上受罪。
起码要第三轮强者,才能以血气压制起强大的杀伤力,摆脱这种可怕的后果。
不过熊小小敢提地狱火,也让老板有了点揣测——普通人哪儿会在路边摊讨论地狱火,更别说女子了,除非她吃了真没事。
所以,这位是第三轮强者?老板心中如此想着,已将手里的第一份小吃送上:“酸辣凉皮来咯,姑娘您尝尝。”
不知不觉,他竟是连敬语都用上了。
熊小小并未留意这点,随着辈分越来越高,身边对她用敬语的人越来越多,早习惯了。
从小桌上的筷筒里抽出筷子,血气扫过,直接将竹筷削了一层皮,这才下筷混匀凉皮。
所谓凉皮,其实是擀面皮、面皮、米皮、酿皮的统称,并非独指某一种。
而这家的凉皮其形似宽面,微白而透明,口感劲道,颇为耐嚼。
调味料里有香醋和油泼辣子,白色凉皮上沾满火红辣油,还有豆芽与碎芹菜混合其中,酸辣中还有一点麻,口味很是勾人。
西山朝天椒制成的油泼辣子,自是不能与碧海地狱火比辣度,可香味确实地道。
老板吹嘘的祖传三代手艺倒不一定是撒谎。
熊小小小口慢品,还不忘称赞:“你这手艺确实不差,有点意思。”
这话听着是表扬,但似乎又不完全是啊。老板面色纠结,手上工作却没停:“姑娘喜欢那就再好不过。”
说着又送上一碗:“糖醋凉粉一份。”
熊小小夹起一尝:“味道有点像啊。”
老板:“……那给您换一份别的?这份就不算钱了。”
熊小小一摆手:“不用,全都吃一遍,味道有相似很正常,你挨个上就好。”
“那就谢姑娘体谅了。”老板不由松了口气:好吧,看来这位只是嘴挑剔了一点,说话“耿直”了一点,其它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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