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看到这一切,想到自已也被光身和尚“定位”过,不觉又害羞起来。
“不好了!猞猁生掉山下啦!”小亮在喊。
风雷虎将左手一挥,意思是不要自已的人再战,他直勾勾地盯着黄瑞兰。此刻黄瑞兰也在看着他。
“你是淮军将领?是好汉就直接报名!”风雷虎指着黄瑞兰厉声问道。
黄瑞兰整了整自已的衣帽,答到:“淮军向来不畏死,何惧报上姓名来!”黄瑞兰略停了一下,继续说到:“我就是淮军一小卒,今天有要事在身,若将军是好汉,就让一条道,或借一条路给我,改日或再战或重谢你。”
风雷虎听到黄瑞兰的话,猛地站起来,半晌未说话,只盯着黄瑞兰。
“听到我们大淮军的威名,你是不是害怕了啦?若趁早让道,我们还可以留住你们的性命!”李疯在大喊。
“这全是淮军!头领,我们要为兄弟们报仇呀!”风雷虎身后有一位年龄偏大点的人说道。
这时,只听到空中传来佛语声:“冤家易解不易结,冤冤相报何时了!天降国难于人间,更像萁豆遇火拥,相煎骂累后来人。”是光身和尚在念语。
黄瑞兰见机说到:“淮军是国之栋梁柱,唯朝廷旨是瞻,你们反朝廷,我们救朝廷,孰是孰非,让后人评说。”
黄瑞兰见风雷虎未答话,接着又说到:“我李大人冒欺君之罪,将你们一群有罪之人私自释放,你们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算什么英雄!”
这时,黄忠突然从白马背上跳下来,径直来到一块大石头旁。这块石头足有200斤重,黄忠也不说话,顺手将大石头举起,猛地又砸下来,山土飞扬。
风雷虎那帮人见之惊愕不已。黄忠又喊道:“淮军女流之辈敢与挡道者决战!”
站在风雷虎左右的几位跃跃欲试之人,竟被黄忠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唬住了。
风雷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判断面前这一帮自诩淮军中的人,只有一人穿官服,其他明显不像是军人,这样的行装必有蹊跷在其中。于是他又问到:“你们想借我们的道,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去?”
黄瑞兰清楚,这些红毛子兵虽反朝廷,但也反洋人,于是答到:“我就和你们说事实情况。东洋人要打到关内了,这次我们李大人要到东洋去,目的是与它们谈判,要让东洋人滚回去。”
“什么?东洋人都要打到关内了,淮军还要去与它们谈判?这是什么世道上的理论!”风雷虎左右人炸开了锅。
黄瑞兰见势,又说到:“对付东洋人,朝廷有多种手段。今天命李大人去东洋谈判是朝廷手段之一。”
风雷虎没完全听懂黄瑞兰说的话,不过他此刻想到在苏州被释放那一天。风雷电在告别他时说过一句话:我们能活一口气跑出苏州城,算是李大人鸿章网开了一面,此事不能忘。对淮军和朝廷,我们要一码归一码;锅里是锅里,碗里是碗里。只不过后来在其他的挑唆下,玄佬族人才想到要来李鸿章家乡报仇。
风雷虎想到这里,又将手摆了摆,让他的部下稍停下。
“你说李大人去东洋谈判,又不是去打仗,这又与你们这一帮人何干?”风雷虎声音略微平缓了一些。
黄瑞兰见时机已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们就是乌合之众,盲夫式看问题,还打着救世之旗号,怎不贻笑天下!”
风雷虎急了,大声喊道:“普救天下苍生,是我主的宗旨,你这帮小民怎敢狂讥?”
黄瑞兰咬着牙齿一句一字地说到:“你还有脸说你们是普救天下苍生,今我主冒着生命危险去东洋,这才叫普救天下苍生于危险苦难之中!”
这时,从后面传来远来和尚话语:“阿弥陀佛!万千世界,没看懂的到处都有,莫向深渊走。目前国难当头,还要在谈已过去的恩怨,非我冶父山之徒也。”
风雷虎听到远来和尚这次说“非我冶父山之徒也”,吃惊不已。他们之所以没有再从冶父山奔到庐州李家屯报仇,远来和尚是立了一功的,此为后话。
风雷虎忙对远来和尚还礼道:“怎耐大师也在此?”
远来和尚答到:“保主平安去东洋,我也应义不容辞,何况你们自夸为军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