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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欲挽星河洗蹉跎

席间妇人几次想开口说话,但看到钟父有些生气的脸后都怏怏忍了回去,只得不停的给几位年轻人夹菜。烧肉味美,吃的庄荀心花怒放,不过这众人都一言不发的场景却让书生有些无奈,庄荀又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到碗中,看着美食书生心想着,这肉倘若我们不来,应该是逢个有喜的日子才拿出来解馋吧,有个这样贤惠又过于好客的媳妇,也不怪钟叔摆着一张臭脸。“姨娘,家中可有自酿的美酒?”书生开口打破了席间的沉静。妇人恍然说“哎呀,看我这脑子,你早不说,这都快吃完了才想起酒来,就该一早拿出让你陪你叔喝点。美酒是算不上,家里倒是有些自己酿的米酒。”说罢妇人起身就要去拿酒,书生赶紧站起来拉住她说“姨娘误会了,小生不会饮酒,只是陪同这位付姑娘而来的还有三位大哥,小生想着让付姑娘买些酒水带着路上给那三位大哥解馋。买酒的银子您可一定要收下,要不我以后就不敢来看您了。”说完庄荀看向付晚晴,付晚晴放下碗筷道“公子的提议好,请您务必卖些酒水让我们带着上路。”妇人拉着庄荀坐下后说“行,听你们的,一会儿我挑几坛子最好的卖你。”看到书生用自家小姐的银子还农户人情,青鸾有些不满的瞪了庄荀一眼,不过书生则是装作没看见的继续吃饭。

饭后钟父又一言不发的回房读书去了,妇人则是忙里忙外的收拾,四个青年来到院中闲谈,本来钟康想帮着娘亲干活儿,结果妇人死活不同意,让他去与书生多说说话。不过到底是让他多与庄荀说话,还是希望他能与那两位好看的姑娘说说话就未尝可知了,当母亲的都希望自己儿子能讨个漂亮媳妇,行不行的对于这会儿的妇人来说都是个念想。“哥,你来看看这老牛,我就觉着自从那天暴雨后,它比原来呆多了。”钟康拉着书生往牛圈走,书生无奈说“姨娘意思是想让你多与那两位姑娘聊聊天,你带我来看牛作甚!”钟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哥,我娘就爱瞎想,我与那俩位姑娘就不是一类人,聊得多了聊得好了无非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何必呢?”庄荀悄悄地伸出大拇指小声说“康弟有佛性,说得好,而且哥跟你说,那俩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压根就配不上你!”钟康推了把书生笑着说“哥,我发现你跟我聊天的时候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到底哪般才是你真正的性子?”书生转身笑望着钟康说“看你顺眼,你我算是自家兄弟,守着你就不用装了呗。”回过头看向老牛,书生脸上笑意褪去满是愧疚之色,老牛感受到书生的到来缓缓抬起头,一看之下也许是有种印在灵魂上的恐惧,老牛‘哞哞’叫着向牛圈的一角躲去。钟康走上前说“你看哥,前日见你还好端端的,这会儿竟把它吓成这样。”书生默不作声的回头望向背后观察自己多时的付晚晴,两人相视一笑就避开目光。书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其实是我怕见它啊!”

妇人拿出一床新被褥铺在钟康的床上对俩女子说“都给姑娘换新了,今晚住这委屈你俩了。”付晚晴施了一礼说“您哪里的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妇人又到厅堂为钟康与庄荀打好地铺,关门前还嘱咐钟康别跟庄荀聊到太晚耽误书生休息,钟康点头回应后妇人才掩上门离去。兴许是昨夜露宿树林今日又一直赶路的缘故,书生没跟钟康聊几句就睡了过去。入夜,一阵寒风突兀的在厅堂中吹起,熟睡中的庄荀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正欲继续睡的他忽听得耳边传来牛妖的嘲讽声“小真人啊,如今看你已有悔意,可奈何我已被你灭灵智毁道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老死,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你道心已乱,终究寻不见大道,悟不得长生!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庄荀惊坐而起伸手掏向小腿上的‘羞耻’时却发现这其实是一场梦,拂去额头冷汗大口喘着粗气,这个梦让书生睡意全无。

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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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庄荀穿好衣衫想去院子里透透气,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未发出一丝声响,刚伸出头去的书生却看见院中已有了两人,隐约间听到青鸾冷声说“我不去!”又看到本是小姐的付晚晴右手压左手平措于左胸前弯右腿屈膝低头向婢女深施一礼。庄荀见状本想躲回屋去,不料青鸾却看见他露出的半个身子,还来不及对小姐施礼有所反应的青鸾冲着书生喊道“你在干什么?”书生无奈,只得快步走出厅堂来到俩女近前说“不好意思,小生起夜上个厕所。没有打扰到两位姑娘赏星空的雅意吧?”付晚晴已站直身子,她笑着对庄荀说“公子哪里话,我看这丫头近日太不知礼数,就出来借着月光教她几个基本礼节。”庄荀看了眼青鸾没有作答就径直走向牛圈,身后传来付晚晴吩咐青鸾回房休息的声音。又来到牛圈前,此时老牛已经睡去,庄荀看着老牛心想着万没想到刚出门遇见的一只牛妖竟成了自己心魔,难道打心里自己真的认为那日做错了?可是妖入人世本就是天理不容啊。就在书生彷徨时身后传来付晚晴幽兰的嗓音“莫不是公子曾对这牛做过什么吧?”庄荀猛地回头冷冷盯着背后女子不带一丝情感的说“你方才又对你的婢女做了什么?”俩人就在皎洁的月光下久久凝视,旋即书生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茅厕,付晚晴注视书生走开后也转身回了钟康的屋子。

次日清晨,收拾好行囊的众人与钟家人辞别,在付晚晴用五两银子买了五坛子米酒后,钟父也来到篱笆门前。门外三个汉子已经牵来了马匹,俩位女子一跃就上了马身的风姿看的妇人一呆。书生骑上他那骡子后向着一脸不舍的钟康与妇人说“过阵子我就回来,届时姨娘再给小侄露两手,我还想带着康弟去小鱼洲转转呢。”“行,啥时候来姨娘啥时候给你做,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哥,你可快点回来啊,我还没去过小鱼洲呢。”书生又对着钟父抱拳说“谢过钟叔了。”老书生没回话,只是摆了摆手。马上的付晚晴也回头说道“诸位请回吧,有缘再见。”旋即一拉马绳率先而去。书生拍拍骡子屁股也动身跟上,边走边回头挥手示意一家三口回去。远离了阡陌农田一行人在官道上骑行,付晚晴顾及书生骡子的速度没有把马骑得很快,一直保持让书生在后面跟着不掉队。

马队的经过把林间栖鸟惊起,天色渐晚,付晚晴放慢速度等着后面的书生赶上。青鸾一脸嫌弃说“你这破骡子怎么这么慢,要不是小姐非让我们等你,估计这会儿都到堰塘了,还用的着又要在树林里过夜?”书生面色不悦回道“自是小生无知,还真没看出来诸位的良驹会飞啊!”“你!”青鸾想继续还嘴却被付晚晴制止。“公子莫与青鸾一般见识,天色要黑了,我们去树林找处空地宿营吧。”“谨遵姑娘吩咐。”又是那熟悉的席布,书生放下书箱后就自觉去寻找树枝树叶起火用,前日无雨,这次起火相当容易。六人围着篝火而坐,拿出干粮放在火边烤热,一个汉子在行囊中取出米酒提醒大家有酒喝,付晚晴悄悄拉了拉青鸾衣角向着低头烤馒头的书生轻微点头,青鸾会意拎起两坛酒走向书生。俩女子以为方才的小动作书生绝不会觉察,却不知一切都在书生心田脑海中映射出来。

“公子,刚才青鸾说话得罪了,您别介意。”婢女嘴上道着歉脸上却无一丝悔意,她抬手将一坛米酒抛向书生,书生只能抬手接下。青鸾见书生接过米酒便说“小女子先饮一口赔罪了。”言罢就举起酒坛一连几大口灌下后看向庄荀,书生心中不解这是唱的哪出戏,虽说他酒量不行但此时确实有些馋酒了,旋即也举起酒坛几口灌下。婢女见庄荀喝酒豪爽,便眉语目笑的款款走到书生身侧坐下抬起酒坛与书生碰了下…一男一女倚在一起欢声笑语,书生俊朗女子窈窕说不出的般配,两人脚下各有一个喝完的酒坛,手中相碰的酒坛中酒也见底。三个汉子有些幽怨的看着俩人,付晚晴总共就在农家买了五坛酒,他们三人分一坛显然不够,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言,只是好奇书生喝酒后的洒脱与话多。此时的庄荀可没有一路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唯唯诺诺,反倒是英姿飒爽、雅量高致。青鸾贴着书生的身子眼神微醺道“公子您莫骗奴家,您说您是不是姓庄?借着这漫天星辰庄公子可否赋诗一首,让奴家饮一口庄公子的才气。”说罢青鸾举起酒坛又是喝了一大口。书生轻轻将看起来喝醉的婢女推扶到一旁大树下安坐,举着酒坛书生起身望向夜空说“青鸾姑娘真是喝多了,小生说过自己姓赵名彧哪来的庄公子,你这是打趣小生在‘装公子’吧?那行,我就借着这酒意写写诗,且看我文采能否入得了姑娘法眼。”闻言一直观望俩人对饮的付晚晴也目露期待之色。庄荀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抬头望眼星空后举起酒坛一饮而尽,随手把酒坛一抛后笑着朗声道“流年凫举稍纵过,斯人雀息碌庸活。莫言桑榆犹昏惰,欲挽星河洗蹉跎。”书生两眼一闭醉意袭来旋即倒身睡去,付晚晴望着醉倒的书生心中咀嚼着方才的诗句,她抬头凝视星汉忘情道“好一个欲挽星河洗蹉跎!”

不断的颠簸终于让书生睁开了双眼,他被一条带子系在一个汉子后背,骡子则背着他的书箱在马匹后吃力的跟着。书生拍了拍身前大汉说“大哥,我醒了,放小生下来吧,实在不好意思。”闻言青鸾回过头冲着书生笑着说“公子诗写的极好,就是这酒量不太行。”为首的付晚晴掀起帷帽的帘子也回头对书生微笑打趣说“咱们的欲挽星河洗蹉跎终于醒了,这都晌午了。”书生下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跃上了自己骡子,庄荀歉意道“小生不胜酒力让诸位见笑了。”“公子哪里的话,公子昨晚的凤采鸾章当真是让晚晴刮目相看呢,公子自己快吃点吃食,我等都用过膳了。”庄荀拿过背后的书箱,检查了下发现喝酒前偷偷夹在三个抽屉缝里的树叶与泥土均在便放下心来,想着这付晚晴倒是没有趁他醉酒偷看书箱里装了什么。书生一边啃着饼一边看着官道上的其他行客问向付晚晴“敢问付姑娘是不是快到堰塘了?”“是啊,大概在行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届时寻个好酒家请公子吃酒。”书生急忙摆手“可不敢再喝了。”

堰塘,澜澈江上的重要港口,波澜壮阔的江面上货船与画舫舳舻千里、帆樯如云。一行六人成功入城后计划先寻个客栈住下,之后再商讨是沿官道继续骑马而行还是坐船去姑苏。林间几日的奔波让众人略感疲态,看着这街道终于又找回了那份繁华,青鸾欲下马给小姐买些糖果时却听见前方有人激动的大喊道“快走,快走,前面有热闹看,两个剑客比武呢!”旋即人群便向前方涌去。青鸾皱眉看向付晚晴好像是询问她是否也前去一看,还不待付晚晴指示前方又有人高喊“快闪开,快闪开,牛惊了!”人群慌乱分开两侧,前路街道尘烟四起,只见一头黑牛发疯似的奔向城门,人们的惊叫不绝于耳,街道房舍下有一黄狗带着几只小狗正在觅食,突然的人声鼎沸吓得黄狗有些不知所措,几只小狗更是吓得四处乱跑,惊牛狂奔而至时恰逢一小狗逃到路中间,眼见小狗就要惨死蹄下,一旁的黄狗悲鸣不止。庄荀刚要施救时忽然从后方冲出一个人影,只见此人迎面冲向惊牛,一边高喊‘快躲开’一边用力把挡他去路的青鸾与付晚晴的马匹推开,来人身子一跃便抱起路中的狗崽滚到一旁。惊牛奔至眼前,三个汉子翻身下马齐喝一声拦向惊牛,怎奈牛力哪是常人所能撼动,虽未被撞开却也让惊牛顶着倒退而去,眼见三人就要摔倒时付晚晴动了,她单手撑着马身一跃而起,如飞燕般凌空翻了个跟斗绣鞋踏向牛头,‘嘭!’的一声巨响,尘土散去,那惊牛竟是晕死了过去。书生揉了揉眼情不自禁道“牛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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