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心切,苏大樵豁出去了。
展隐着急离开,听完苏大樵的话却露出了难色。
他做的确实不符合规矩,可又很想回山门去,一时间有些纠结起来。
“上使大人,苏参将所言在理,是在下考虑欠周了。”任行风有些汗颜:“若是上使事急,可以从权考虑缩短考核项目,您觉得呢?”
本来还举棋不定,一听这话正合心意,展隐脸色大好:“久未下山,是我想当然了。两位都是忠肝义胆,就依你们所言。这是生机丹,于外伤有特效,还请莫要嫌少。”
没被责怪已经是大幸,这会儿又得了赏赐,苏大樵激动的直哆嗦。倒是任行风,举杯畅饮十分豪爽,没多久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不知道要走的消息,唐励和任紫韵又钻进了书房,吃过酒宴的展隐回房,看见这一幕不由暗自点头。
对这两个小家伙,展隐是打心底喜欢。不只是因为妖元果核,唐励和任紫韵勤学坚忍,才是他下定决心的主要原因。
试问天下间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够步行几十里地跋山涉水,又有几个能够自觉苦学挑灯夜读?
展隐没有打搅,心满意足的回屋去了,他刚走,梅秀儿便提着竹篮推开了书房。
知道女儿被展隐看中,梅秀儿既高兴又难过,将醉酒的丈夫哄睡便急急赶了过来。
她希望女儿能越来越好,可又舍不得她离开,心中已经乱成了麻。
“贤侄、紫韵,娘给你们准备了点心。”梅秀儿将东西放好,没有像往常那般离开,而是拿出针线做起了鞋。
“娘,您做这个,是给谁啊?”任紫韵见状,拿着糕点依偎到了梅秀儿身边。
“傻孩子,娘这是给你做的。再过几年,你就会长大,到时候就合脚了呀。”梅秀儿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有泪光闪烁。
“这儿怎么还有?”任紫韵拿出另一双还没做好的。
“你们一人一双,娘没用,只能做这么多了......”梅秀儿有些哽咽,随即忙擦掉眼泪笑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娘还有些体己,到时候给你们带上,要什么就自己买。”
唐励已经猜到要走,任紫韵却没能反应过来:“娘,您怎么哭了?是不是紫韵不乖?”
梅秀儿搂住任紫韵:“娘这是高兴,我们家紫韵最乖,以后也要听话知道了吗?贤侄,婶就托大教你一声小励,将来,希望你能多照顾一下紫韵,好吗?”
“夫人、呃,婶婶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紫韵妹妹出事!”唐励郑重的答应道。
梅秀儿连连点头,虽然唐励也还是个孩子,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他能做到。
实际上,唐励已经将这承诺当成了誓言。父亲唐啸曾教过,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不能失信......
任紫韵吃完东西继续看书,唐励却难得的没再学习,而是陪着梅秀儿说话,直到任紫韵困的不行才各自回房。
从小没娘,这三个多月,温婉贤淑的梅秀儿细心照顾,唐励真切的感受到了母爱,已经把她当成了真正的亲人。
唐励很想喊一声娘,可最终还是没叫出口。
他只是一条咸鱼,害怕自己叫了以后,连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消失......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失去,没再挑灯夜读,唐励仍旧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