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是哪个小家伙这么晚还不在宿舍……嗯?”
姬子疑惑地看向自己撞到什么东西,正好与男人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了,怀里还抱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对方呆愣了两秒,随即意识到刚刚的是什么,脸颊两侧染上红晕,慌张地往反方向跑去,却又正好被赶来的符华撞倒在地。
“嘶……这次又是什么硬……卧……痛!”连山不爽地抬头一看,差点下意识骂出声(*太震惊的原因),好在及时咬住舌头才没喊出来。
凛汗颜的看着连山表情跟调色盘似的变化。
“你……”符华也有些懵,这名红发男子的样貌对她来说有种强烈的熟悉感,感觉眼前像是升起一片白雾,浮现起两男三女相互打闹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清几人的脸。
突然就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等反应过来时泪珠已经不受控制从眼眶滑落。“……连山?不……姜朱?”
“诶?为什么哭了?!”连山更慌了,想要帮忙擦掉眼泪但感觉不合适,只能不知所措的看向凛。
凛无奈一笑,还没做出什么行动。然后一把刀就不知何时架在了连山的脖子上。
“不是说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嗯?”八重樱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手腕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弄下来的藤蔓,浑身散发着怨气,核善的看着连山,“谢谢你的“礼物”呢——”
故意拉长的声音让连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再次泪眼汪汪的向凛求救。
然后就被樱瞪回去了。
凛轻轻拉住八重樱的手腕,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轻声道:“姐姐,我回来了。”
八重樱脸上表情一滞,妖刀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变回了樱吹雪。猩红的眼眸也因为这一声呼唤变回了紫色。颤抖且冰凉的双手用力抚摸着妹妹的脸颊,而后觉得自己可能太粗暴放松了一点力度。直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真的,不是梦。
那个在五百年前就被献祭死去的妹妹八重凛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后面的绯狱丸一脸见鬼的样子,呆在原地踟蹰半天,最终还是沉默地回到八重樱影子里休息去了。
狐狸小姐嘴唇轻蠕,变声的音节从喉咙发出:“真的是你吗……凛?”
“是我哦,姐姐,这不是梦哦。”凛顺势抱住八重樱,轻轻拍着姐姐的脑袋,就像五百年前她安抚病重的她那样。
略凉的肌肤,温柔的话语,触碰的地方都是那么的真实,让八重樱不由得紧紧抱住怀中人,生怕对方如同泡沫幻影般消失不见。抽泣声也愈演愈烈,最后不再掩饰号啕大哭起来。
她不想管这么多了,她已经够累的了,不管是一场幻觉也好,是现实也罢。此刻只想好好的哭一场。
连山表示害怕,八重樱哭了他能理解,为什么符华也在哭啊……难道她想起我了吗?
……不,应该没有,我想她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连山马上否决了自己,那有人会一脸迷惑的哭泣啊喂!
被完全晾在一旁的姬子: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
……
“哦,她们回来……诶?”
枨曦看着队伍里多出来的两人,缓缓打出一个?
偏偏这两人她还单方面的认识。内心震惊程度比刚才绯狱丸的状态更甚。
好嘛,跑出去的时候两人一狐,回来多了时候三个人。姬子还好说,为什么会冒出连山和凛啊喂?!
“这两位是?”芽衣问道。
“晚点再解释吧。”符华暂时没回答这个问题,“也不能站在寒风里说话,先去我和小曦的宿舍吧。”
众人看了看两座变成废墟的宿舍,又看了看符华眼镜下明显哭过而微红的双眼,默默点头。
最好还是别问,怕被请吃寸劲。
“所以说,这两位,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炎帝,一个是樱的妹妹。”枨曦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按照常理来讲,你们应该在五千年前和五百年前都死了,怎么会出现在圣芙蕾雅学园里?”
明明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是真的难受啊……不过早已死去的人莫名其妙出现,估计和白凌晨有关。枨曦偷偷看向那只狼,直到现在他也仍在昏迷中。
虽然说可能是月圆之夜的影响……但应该也有连山所说的:那些藤蔓有些自带麻痹效果,可能会睡久一点。
不管怎么样,这家伙身上的谜团还真多啊。
“这也是我们想问的。”八重樱看向凛,从进门开始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凛身上。
连山和凛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答案。
在漫长的岁月里,两人一直处于灵魂状态。这个状态其实是很脆弱的,如果不是那个奇怪的十字架项链,两人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中消散了。但项链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他们也会陷入沉睡,等到下一次醒来可能就过了十几年。
清醒的时候两人也会出来透透气,更多的还是在项链里互相打闹。经过长时间相处,他们的默契早就达到了顶峰,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法。
不过后来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又创造了一套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看懂的手势。
顺带一提,其实项链里有一个挺大的空间,凛和连山可以通过想象让一些东西具象化。可惜的是没法想象活物。
连山:要说实话吗?
凛:白哥哥一直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恐怕是有自己的想法。嗯……隐藏一些往事吧。
连山:听你的。
一众人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俩大眼瞪小眼又半天不说话。
“咳咳,我们确实是死了没错。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处于一种死了但没完全死的状态。”
众人:???
“是因为白凌晨吧。”
稚嫩的声音传来,明明是疑问却说成了肯定。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德莉莎背着犹大大面积身影快步从门口走到连山面前。
姬子开啤酒的手一顿,趁德莉莎没看见她之前悄悄地把酒藏在身后。
“我说的对吗,炎帝?”
“呃……这个……”连山犹豫不决地看向凛,后者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对,不必这么生疏,叫连山就好哈哈……”
“那么,请你详细说说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说的明明是请,可连山莫名感觉到一种“你若不说我可以帮你开口”的讯息。
现在的人都这么恐怖了吗?连山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