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去武汉吗？”
对面的人沉默一阵。
“本来我也提交了申请，但被主任驳回了，他说我们这个医院不能没有一个能管事的······小禾，你为什么也要去武汉？”
“那你呢，为什么你要去？”
李禾冲手中的纸杯吹气，轻抿口苦香的茶水。
贺伍一没答她的问题，只问她：“你的小男朋友不管了？”
李禾没说话了，或许贺伍一早些时候便发现她的手机不再像先前那样响得频繁，她的办公室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总有人时常吵闹地出入。
“他工作忙。”
贺伍一浅勾唇角起身：“今天早点回去吧。”
“嗯。”
外边风不大，柔风细语吹得很安静，护士小路跑出来跟在她旁边。
“主任，回家吗？”
李禾略微偏些头：“嗯，今天回去一趟，提前吃个团圆饭，省得过年时候没多少时间。”
小路搓着手哈气：“都这么晚了啊，主任我送送你。”
李禾拍两下她的肩膀没拒绝，纵横穿梭在这么忙的夜里，小路活泼的劲头仍旧半分未减，路上叨叨地抱怨，忙到都没机会吃到食堂的糖醋小排。
李禾走在旁边频频露笑意。
“行了，就送到这吧，晚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小路扯住她的袖口。
“主任，你去武汉吗？”
面前的小姑娘双瞳明亮，她不想骗，抿唇点了点头。
“好。”
小路摆手冲李禾说再见，李禾等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转身继续走。
自从上次在傅秦淮工作室里闹过之后，他俩的聊天记录从嘘寒问暖一通变成了转账记录。
彼此很有默契地少了联系。
李禾向他借的十三万，每月都从自己的工资扣，然后微信转账给他。
傅秦淮照收不误，只字不说。
她往上滑动着手机屏幕，澄灿灿的转账记录极刺眼。
李禾心里闷胀得难受，敲起手机键盘：
“这月的工资延迟发，钱我晚些给你。”
发送过去等了会，她又补句：
“抱歉了。”
几分钟内，手机震动，对方回了个“好”字，也算两人这么久以来隔着屏幕第一回合的交流。
说起来，傅秦淮一切的风生水起皆展示在他的微信朋友圈里。
“向野”工作室成功被公司收购后，成为孟讯公司技术组的重要部分。
工作室内的每个人比以前，每月都拥有小倍的固定工资。
是好事。
他过得好，身边朋友成群且待他真诚，不愁吃不愁穿，生活富足就很好了。
李禾心满意足，纵横在日日夜夜里听不见他的声音，梦里看不清他的脸，她也为他能摆脱自己过得幸福而高兴。
只是有时候累到没吃饭饿瘪肚子，变天时呼吸困难双腿难受，途经海雾里小酒馆发现那儿转为服装折扣店，黄秋良和过笙分了手……任何时候，她想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