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卓惊骇的看着自己指间一缕焦黑,急忙催动常青玄气,将那丝黑气驱散,接着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曲城主,我已经尽力了。曲小姐本就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太晚了,药医不死人,还请节哀顺变吧。”
狡猾的把责任归于时间太晚了,并非自己能力不够,维护着自己的颜面。
如此噩耗,让曲星河悲痛欲绝,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年。扶上曲天瑶透着黑气的面孔,老泪纵横。自己子嗣艰难,只有一女常伴膝下。妻子死前含泪一定要保护好女儿。可是现在女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情何以堪。
“吼”一声绝望的怒吼。心内凄凄,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再强的强者又有何用?
本想投机取巧一番的严志武,头顶如泼冰水,希望落空,所有投出去的人力物力,都白费了。
整个房间,一片哀叹,气氛沉重。
突然,清朗的一声:“咳咳,不如让我来试试。”刹那间打破哀恸的氛围。
所有人刷转头,看向门边的陈默。
陈默一脸淡然,一副闲庭看花的模样。
众人停顿了一息,才反应过来,还有个赖着不走的轩辕墨。
严志武一愣间,心内豁然一阵狂笑而起,这小子还没有逃走吗?挺好的,吸引仇恨,就让他来承受城主的愤怒吧。
方英卓阴恻恻的瞄了一眼陈默,连自己都无计可施,他又有什么能耐?再看他衣着普通,一副寒酸相,简直就是侮辱药师两个字。
曲星河从悲痛中转醒过来,剑眉倒竖,肌肉跳动,劲爆气息蒸腾不休。把曲天瑶的青丝都鼓荡起来。他如同凶兽般的陈默,似乎要把他一口吃了:“小子,你说什么?”
陈默能体会一个父亲失去最亲之人,那万念俱灰产生的暴戾之气,淡然说:“曲城主,药医不死人,你若再耽搁,令千金就没了。”
“小子你狂妄。”严志武阴冷的讥讽说,他岂能让这个人医治。虽然曲天瑶已注定药石无医,回天乏术了,可万一真能治好,那不是让自己跌入万劫不复尴尬之地?
“你是药师几品,曾经治愈过何人?敢在此大言不惭。”戟指怒目,质问陈默。严志武愤怒的不断阻扰威慑陈默:“死者为大,你还敢让她走的不安宁吗?”
方英卓阴鸷的眼珠一转,恶意顿生,故意火上浇油,逼迫陈默知难而退道:“你有起死回生的丹药?拿出来让我们大家观瞻一下。”
怀浩邈白眉一抖,暗自叹了一口气,同时又心生了半丝希冀。
此刻的曲星河冰冷的眼眸都是死气,凄凉的神色中又透着森凉的杀意,盯着陈默,等着他拿出丹药,或者某种异乎寻常的功法?似乎只要陈默拿不出来,就血溅当场给自己女儿陪葬。
陈默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尖刀一般,一刀刀凌迟着自己。暗自腹诽,我哪有极品灵药啊,那一千两金票的丹药都舍不得拿出来,两手空空,能救命的是意识海中的小绿液。
可是这种治疗方式太耸人听闻,怀璧其罪,根本不能示人。
他眼珠一转,妙念一生,手伸向口袋。
时间似乎凝固了。
一枚粗鄙丑陋,并发绿黏糊糊的丹药,托在自己手心中。
所有人都看得眼珠都发直,这,这是什么丹药?光泽全无,清香没有,细闻起来,似乎还有一股绿豆沙的味道,毫无能量的气息流动,更滑稽的是一点碎屑在上面掉落下来。和那凝碧丹的卖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地云泥之别。
陈默心不跳气不喘,清清嗓子学着方英卓的高人样,称赞起丹药来:“我的丹药,的确其貌不扬,可内蕴的药力却是非比寻常。正因为是奇药,肉眼凡胎怎能窥得其中的博大精深。”
门槛后的小八,一个爪子遮上乌龟脸,唏嘘不已,老大你说假话还能理直气壮,霸哥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明明是你吃剩下的小半个绿豆糕,你无耻的用它捏个丸子做假。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方英卓一瞪那丹药,冷笑连连说:“曲城主,此丹真要喂给曲小姐服用吗?”自己一个二品药师,天天和药物打交道,再廉价的丹药都有一定的灵气,只是取材的珍贵程度,和药效的不同,却也不该是毫无灵性。
严志武蹙紧眉头,觉得这枚丹药奇诡,和平时看到吃到的丹药有着天壤之别。再听方英卓的言语,心内狂笑不止,直接严厉的喝责:“轩辕墨,当我们有眼无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