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师父就这么一个弟子,得和别人三个弟子比积分?
冯康在前方,双拳紧握,看起来愤怒不已。
却是迟迟未爆发,反而,在数息之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长叹一口气,带着许靖,直接离开。
广场中央的贺长老,自然是看到了冯康的离去。
未有半分的意外之色,只是嘴角咧起轻轻地笑了一下。
不出意外,接下来贺长老应该是会讲解一下具体的流程。
不过许靖倒是听不到了。
此刻,许靖正与自己的师父,在冯康的卧室之中。
“师父……”
冯康抬起手止住了许靖的发言,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水吹了吹。
“小靖,你一定觉得师父我很没用,对吗……”
许靖的脑袋便是如同一个拨浪鼓一般。
一日为师,虽无法终身为父,但许靖也断然没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
“其实,两百多年前,我也曾是这个宗门的希望啊……”
冯康端起茶杯,那原本乌黑的眸子,竟在此刻渐渐变成了深蓝色。
“你是……”许靖一惊,深蓝色,正是赛色人的标志。
“呵呵,伪装自己太累了,小靖,我是赛色人,在蔚蓝帝国任何地方,都遭人看不起的赛色人。”
“曾经,为了加入南岳宗,我想尽办法将自己的眸子变成黑色。”
“然后,由于天赋本就不错的我,便是破例成为了掌门的直系弟子。”
“二十五岁的我,踏入了开阳境第五重境。”
“那时的我,年少轻狂,意气奋发,更是在修为上,碾压一众与我同龄之人。”
“而其中,便是包括了杨长老……”
“哦,不对,他只是后来才成为内门长老,两百多年前的他,还只是与我一般的弟子而已。”
“只是,我未曾想到,嫉妒,竟会令人心生出无尽的怨恨。”
“他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杨太上,找人诬陷我,说我偷学宗门秘法,最终,将我打成重伤。”
“而我的丹田破碎,经脉尽断,纵然后期掌门想尽办法为我治疗,却也阻止不了我成为了一个永生无法登上丹海境的废人。”
“成为废人的我,修为在这二百年来始终停留在开阳境第七重境,只能成为一个外门有名无实的长老。”
冯康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仿佛,回想的过去,令他难以接受。
转而,眼神空洞,深蓝色的眼眸中却是没有半分神采。
“我不该收你的,我这辈子废了,收下了你,只会连累你……”
“小靖,跟着我,必定会成为你未来的拖累……”
冯康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当初的年少轻狂,已经付出了两百年的代价了。
如今自己只是收了一个徒弟,竟然就要遭到如此的针对。
许靖皱着眉,看着冯康,眼神中,复杂无比,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冯康所言不虚,曾经的冯康,必然是一个光芒万丈之人。
一朝巅峰一朝谷底。
许靖难以想象,冯康曾经究竟面对过什么。
或许,如今能够在长老之位上,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便是冯康的心愿。
“师父,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令您保住如今的长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