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老看了顾念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诡谲,“我就问一句,太子妃的话做不做数。你的话能不能代表太子的意思。”
顾念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这一问,沉吟道,“我与太子,自然是一心的。但是我所说的确实不能完全代表太子,不过我相信太子会充分尊重我的意愿。何况您是太子的亲外公,钱家又是都城的大家族,于情于理,太子没有为难您的可能。主要是您怎么表态了。”
钱国老冷笑了一下,“漂亮话谁都能说,但是又有什么用。众所周知,陆拾和太子的关系,亲如兄弟。倘若太子做了越王,那得利最多的自然是陆家,又有我们钱家什么事。何况我也知道我那两个子孙的能耐,便是给陆拾提鞋都不配,又怎么可能振兴钱家,岂不是在开玩笑?”
顾念咽了口口水道,“钱国老这么说,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了,钱家在越国举足轻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然越王又怎么会把范大将军的幼子和长孙交给你来看管。”
钱国老皱了下眉头,“范文和范浩那两小子,我也只是顺手照顾罢了,算不上看管。”
顾念微微一笑,“那如此一来,不就更好了。这些年来,范文和范浩在您老的照顾下也算成长得很不错。到时候范大将军都要成您的情,何事不成?”
钱国老苦笑了下,“范老头会成我的情,太子妃怕是又在说笑了。我和他结怨多年,他若带兵进城,不把我扒皮煮了,都是谢天谢地了。”
顾念笑道,“钱国老莫开玩笑了。是非黑白,不都是人说出来了。这些年你也没有亏待范文和范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今日钱府,也是您故意放的水吧?”
钱国老眼睛微眯了一下,见顾念如此直接,也不再遮掩,反倒是问道,“什么放水?”
顾念笑道,“钱国老莫不是又在开玩笑,难道钱府撤去守卫的事情,钱国老并不知情?”
钱国老笑了笑,“今夜不太平,早料到会出事,没想到竟然还是太子妃的手笔。那看来之前范文的事情,太子妃也脱不了干系了。”
顾念心中一惊,难道钱国老撤离守卫,是故意诈自己不成?
不过转念还是冷静了下里,若当真是计谋,他们应该早就追查到凤麟别院了,不会以为是自己干的。
顾念撇了下嘴,“钱国老话肯不能乱说,不过即便是我所为,那又如何?难道如今之计,钱国老还要追责不成。”
钱国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对顾念之前劫走范文的事情,自然不能完全释怀,只是现在情况转变了,所以才没有马上发飙。
顾念又道,“此一时,彼一时,我相信钱国老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为了向范大将军示好,这份善意我自然会带到范大将军那里。但剩下的该怎么办,就看钱国老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