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老眼睛一眯,语气加重了一些,“老夫一片好意,让你小心凤麟君,太子妃你怎么这般不领情。若是他日栽在了他手里,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顾念行了个礼,语气恭敬道,“钱国老莫要生气,钱国老心意,念心领了,之后行事自然会十倍小心,对于凤麟君也会多留一个心眼。只是当下之事,与他并无关联。无论凤麟君之后是何打算,我现在这个忙都需要钱国老相助。”
见顾念说得诚恳,姿态又低,钱国老气顿时消了,眼睛看向顾念。
顾念接着道,“凤麟君那边,钱国老也莫太过担心。倘若他当真要篡位,首先针对的也是我们太子府或者陆家,尚且不会牵连钱家。更何况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君子。就目前凤麟君的所作所为都算是君子之道,您要说他虚伪也好,伪善也罢,但并不妨碍他所做的事情确实是利国利民。之所以能收拢人心,也在于此。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假装一辈子君子,又为何不能说这人就是真君子呢?”
钱国老愣了一会儿,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念,然后哈哈笑道,“太子妃说得在理,这下倒是老夫拘泥于教条了。有些胡言乱语。君子论迹不论心,确实在理。光凭这一点,凤麟君也把越国的大部分官员都比下去了,”
顾念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钱国老以自己一生经验教育晚辈,晚辈受益匪浅,绝不是胡言乱语了。将来太子继位之后,还需要有钱国老这样的国之重器来压阵,才能坐稳这位置。若是越国多几个钱国老这般的人物,何尝不能成为群雄之一,逐鹿中原。”
钱国老呵呵一笑,挥手道,“太子妃也不用使劲给老夫戴高帽子。老夫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国之重器算不上,但是能力范围内,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太子妃想要老夫帮什么忙,就直说吧。”
顾念心中一喜,知道事情基本已见分晓,便道,“其实也不难,我就直说了。首先,自然是希望钱国老站在太子这边,毕竟血浓于水。当然也并不需要钱国老当真做什么,只是太子登基之后,还请钱国老发声支持,力挺太子,确保位置安稳。”
钱国老点点头,“这个倒是不难,交给老夫就行了。只要太子是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继位,老夫自然支持。莫说太子还是我的血亲,便是不是,只要王位继承得当,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只是夺位之事,外戚不便插手,老夫也做不了什么。”
顾念点点头,对此表示满意,心里也明白,钱国老确实精明得很,言下之意就是,越王之位,还是需要太子自己去争取,只有争取到了,他才会出手相助。不就是坐山观虎斗,想坐享渔翁之利的意思。
顾念又道,“第二点,也很简单。就是希望钱国老能够移步越王宫殿,去和右相说几句话。”
钱国老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