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尴尬一笑，谦虚道：“晚辈那些小计谋，用来算计其他人还行，在前辈您这种法眼如炬的高人面前，不过是些可笑的微末伎俩罢了！”
“你就别谦虚了！”
南宫斗感叹道：“虽说达到了老夫这种无限接近于得道飞升的境界，能够洞悉千里内任何事物的一举一动，不过终究猜不透人心！”
他打量了叶辰一眼，又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在决定插手帝位之争之初，就已经把老夫的威胁也计算进去了，否则以你的能耐，想要扶持谁上位，大可使用更简捷的方法就能成达目的，根本就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顿了顿，他补充道：“至于你强行扶持明月那小丫头上位，而不是另外五位当朝皇子，是因为以只有明月那个小丫头谦和温顺的性子，上位后，才不会展开大清算，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当然，你这么有能耐，却没有自己上位，反而只在在幕后操纵这一切，除了对帝位没有多大兴趣之外，应该还想变相地向老夫表示善意吧？”
一番入木三分的剖析，不禁让叶辰多看了南宫斗几眼。
不过嘴上，他依旧继续含糊其词地装糊涂，“前辈这话，纯属您个人的臆测，晚辈实在没您说的那么阴险啊！”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城府便深沉得如此滴水不漏，假以时日，整个世界岂不是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南宫斗举杯泯了一口菜，又道：“不过你不承认也无所谓，老夫闭关了几十载，实在闷得慌，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只是想找个境界与老夫相当的人聊聊天而已！”
“可晚辈才疏学浅，境界与前辈相比，更是……”
“够了！”
叶辰还想继续装傻充愣，南宫斗却有些不耐烦了，“虽说老夫对你比较刮目相看，但你如此再继续装傻充愣，那就是在戏弄老夫了！”
“这……好吧！”
南宫斗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叶辰也不再兜圈子，径直道：“前辈，既然在此之前，您一直在闭死关，又是如何知晓晚辈在帝都所有举动的？”
南宫斗刚才所说的一切，确实与他的计划没有多少出入。
无论是扶持南宫明月上位，还是帝位之争从开始到结束的走向，全都在他的预算之内。
唯独一点，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就是，南宫斗的监视能力！
以他此前的修为，即便是各位皇子与公主，以及各方势力，也无法监视他在帝都的一举一动。
除非他有意放出消息，或者故意现身。
然而眼前的南宫斗，分明已经闭关了几十年，但他与南宫明月在私底下的对话，对方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点，确实让他始料未及。
“这与老夫此时的境界有关！”
南宫斗也没有故作神秘，径直道：“老夫距离得道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愿意，方圆千里内的的任何动静，都休想逃过老夫的感知，也包括你与明月那个小丫头私底下的对话！”
“原来如此！”
叶辰总算释然。
不过心里却也有些尴尬。
如果达到南宫斗这个境界，就能洞悉方圆千里内的任何动静，那整个帝国，以及周围所有人的悄悄话，以及任何动作，岂不是都逃不过南宫斗的监视？
而如此一来，世人自以为的种种私密话语与行为，在南宫斗面前，岂非如同掩耳盗铃般可笑？
“晚辈现在总算是想通了一件事情！”
念之所及，叶辰苦笑不迭道：“青武帝晚年骄奢淫逸，纵情声色，却依旧毫无避讳，原来不是因为前辈您在闭关，所以不担心您管他，而是青武帝陛下深知，前辈您哪怕知道了，也不会过问与插手，对吗？”
“不错！”
南宫斗点了点头，“小贤这小子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热血澎湃，在老夫的几个子嗣当中，确实算是最为出类拔萃的帝位继承人选！”
“晚辈有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似是想起了什么，叶辰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