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姓张,是张有才兄弟的孙子。而张有才在他们老张家的几个兄弟当中行二,所以这个男的就称呼他为二爷。
听到是张有才找,我心里立刻就反应过来,肯定是问我张寡妇的事情。
我立马就慌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去。因为,是我第一个发现张寡妇的坟被刨了。他们肯定会问东问西,但我啥都不知道,我回答什么?
可不去也不行。不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搞不好还会以为张寡妇的坟是我刨的。
叹了一口气,我把镯子揣起来,跟我爸说了几句后,立马就跟着那个男的就出去了。
跟着那男的往山上走,我心里很犯怵,不想去张寡妇的坟地那里。所有就问那男的,可以在这山下等着张有才下来不?
他说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在山上呢,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下来,所以我还是上山去比较好。
没办法,我就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再去一趟张寡妇的坟地那里。
到了那儿后,我看到已经有差不多十来个人了,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过去后,那男的喊了一句:“二爷,四儿来了。”
他这么一喊,那些张家人全都回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这时,张有才从人群当中走出来,眼眶红红的,估计是哭过。他大步朝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后,非常气愤地问:“四儿,你说,到底是谁刨了我儿媳妇的坟?”
他过来的时候,其他张家人也跟着过来了。
看到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我,我心里有点压力,所以说话都有点打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你第一个发现张玉的坟被刨了的吗?”张家男人甲问道。
他们把我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吞吞吐吐地说:“是我第一个发现张寡妇的坟被刨了的。但,但是,我真不知道是谁刨的。”
张家男人乙问:“哎对了,这附近也没你们家的地,你大清早地跑这里来干啥?”
这,这个让我怎么回答?难道我要说,我醒来就睡在这儿吗?
当然不能,否则他们肯定会问,你怎么会睡在这儿?那我就真回答不出来了。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张有才突然走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情绪激昂地说:“四儿,你跟我说,到底是谁干的?”
他刚说完,之前带我上山来的那个男人突然喊了一句:“对了,二爷,四儿的兜里有个镯子,好像就是张玉嫂子丢的那个。”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炸了锅。
所有人立刻看着我,叫我把镯子拿出来看。还有几个男的居然一下子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跟腿,像是怕我跑了。另外的人就在我身上的兜里摸来摸去,最后从衣服兜里摸出了那个翠绿色的镯子。
看到镯子后,张有才一把抓过去,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眼睛一睁,大声说:“就是这个,阿玉丢的那个镯子就是这个。”
说出这话后,他立马瞪着我,眼神里瞬间涌出了澎湃的怀疑和气愤,问道:“阿玉的镯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说,我不知道。
张家男人甲立刻哼了一声,对张有才说:“二叔,这还用问吗?肯定这小子刨了张玉的坟,想得到这东西,然后拿出去卖。”
张家男人乙跟着说:“难怪他之前说话结巴,肯定是做贼心虚。二叔,事情弄明白了,这事就是陈四干的。不然的话,他一大早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这时,旁边就有人问:“既然是他干的,那他为啥要跟二爷说这事呢?他完全可以瞒着,反正也没人看到。”
“贼喊捉贼呗。这样一来,咱们就不会怀疑他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镯子被咱们张家的人看到了。二叔,不用多说了,把陈四送到派出所去,然后告他们陈家人。”
这话一出,现场的张家人个个义愤填膺,喊着叫着要把我送派出所去,还要告我们家,叫我们家赔钱。
我当时慌得不行,心说这事要是真闹到派出所去,我照样说不清楚。而且,挖别人的坟是重罪,肯定要坐牢的。我才十九岁,我不想坐牢。更何况,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我,连我们整个陈家都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些,我心里又急又怕,但却无法辩解,只能喊着:“张寡妇的坟真不是我刨的。”
有人立刻就问:“谁能证明?”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飘来一句:“我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