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天罡道观,白玉京。
道首站于最高的楼阁之上,翘首远望,想要看清是何人所为。
他感觉到那股滔天的佛门气息,转瞬间就联想到了谁!
道首突然感觉到非常欣慰,觉得自己当初提出得让出国教之位,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
天下需要这样的人来当国教之首。
......
皇宫,监察院。
那位大人,身穿着紫金龙袍的老者,怔怔无言,本来因为两大洲发生自然灾害,它身上的国之气运流逝了不少,可现在正在快速恢复着。
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和尚的所作所为!
紫金龙袍老者勐然觉得,自己看人的目光远远不及道首。
“英雄兮兮相惜,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道首所看上!”
同在皇宫的当今圣上,正与大臣们商议要如何解决两地的灾害,这时,监察院派遣裴元德传来了一则消息。
惊得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听到监察院裴元德带来的消息,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龙颜大悦,嘴里念叨着甚好的话语。
文武百官之中,大部分人都是相视微笑点头,有一些是替两地百姓开心的笑容,有一些是如释重负的笑容,也有一部分官员的脸色并不好看。
其中最难看的当属当朝宰相周子文。
周子文皱着眉头,这个消息,或许对天下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他来说,则是一件难堪的事情。
拯救两地百姓的人,是谁不好,偏偏是那个和尚。
这让周子文脸色如何能好看?
一旦关于广灵心的事情暴露出来,他这个宰相之位断然是留不住了,甚至连性命都有忧虑。
周子文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宋太尉一眼,后者神情澹然,似乎对这件事的好坏都荣辱不惊,还闭着双目。
......
凌霄学宫,圣堂。
九月初九,从白崖寺败走归来后的阙阳伯,一直待在圣堂,哪里都没有去,谁都没有见。
就算是皇上亲召,道首相邀,他都一一拒绝。
如今在学宫圣子石像堂中,阙阳伯睁开双眸,透过窗户看到那一道七色彩虹桥,泛滥的洪水正被接渡。
“你竟然敢离开白崖寺?!”
阙阳伯冷声说道,童孔放光一般,接着身形一闪,欲要赶往那处两境交界。
“无量天尊,阙院长,我家师兄有请。”
一道有着白花胡子的老道,站于高空之上,将阙阳伯给拦了下来。
阙阳伯双眸微眯,“有劳花胡子道兄回禀道首,老夫现在有事要忙,忙完一定会亲自前去白玉京赴约。”
花胡子摆手道:“是现在,不是之后。”
“你想要阻拦我?花道兄,莫要忘了,这里是凌霄学宫!”
阙阳伯语气变得森然起来,只见他大手一挥,下方学宫的浩然正气快速转动起来,尔后形成一个牢笼般的东西,直接是将花胡子老道给禁锢其中,使得他一时半会无法再加阻拦。
花胡子道士说道:“阙院长,你可是儒家第一人,所作所为都代表着儒家,代表着凌霄学宫,莫要辜负当今圣上对你的信任。”
阙阳伯脸色微变,有些犹豫的目光,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只要将那个和尚的广灵心挖出,移植在我的身上,到那时我将冲击超品,一旦功成,从前是是非非皆为过往!
一念至此,阙阳伯哼的一声,甩了一下衣袖后就冲天而起,眨眼的功法就消失在了天际边,所去方向正是七色彩虹那。
道首袁天邈,在白玉京中,注意着阙阳伯的一举一动,此刻并未出手阻拦。
“道首,就任他而去吗?”
身后,身穿着紫金龙袍的老者开口问道。
袁天邈颔首,笑道:“他既然要我们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就说明他想要在这期间冲击一品境,佛门突破一品境,自古以来没有固定方式,或许......阙阳伯可以助他成功。”
由大唐王朝国之气运凝聚的紫金老者稍稍一愣,觉得道首的这个想法相当疯狂,“可是他不过是二品金刚,阙阳伯可是一品鸿儒,那处交界,又非白崖寺,他无法借用气运附身。”
“老道知道,老道一直觉得,当日九月初九,他还有一些手段没有展露出来,他的实力......让老道觉得远不止二品。”袁天邈如是说道,他这番话的评价相当之高。
紫金老者被惊到,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太过冒险,一旦失败,那人就会被阙阳伯杀死,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联手道首对付北阴大帝与妖祖了。
“这阙阳伯,怎会变成如此下作?”
紫金老者摇头痛惜说道,它与道首曾有过商议,不是没想过将国教之位由儒家当担,若如此那儒家第一人自然就是儒首,可看了九月初九发生的事情后,他们都一致认为,阙阳伯不适合。
谁能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可以借助国之气运,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道首不想赌。
大唐王朝不敢赌。
似乎是看出了紫金老者的诸多顾虑,道首宽慰说道:“前辈,如果他无法突破到一品菩萨,就算有你的加持,也难以与北阴大帝或妖祖相抵抗。”
“希望如道首所言,九月初九之时,他还有所保留!”
......
两境交界处,虚空上,由点点星光搭建而成的功德桥,如七色彩虹,横跨其间,接渡洪水,使之流入已经干涸的河流中。
受着干旱饥荒的百姓,有不少人死于口渴肚饿,成片的树皮都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在一片荒废的农田中,甚至能看到已经干瘪的尸体。
突然,天空上,出现了彩虹桥,紧接着是汹涌的水流,从天而降,落在河道溪流之中,流在一亩亩田地间。
井底开始有水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