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宗亮说完心想,这厮也耍得我好,待我儿得回性命,教你好看。
原宗亮正要安排轿子。没想到金大胆又说道:“那小子说他是乡下人,坐不惯轿子,头晕。”
“什么?”原宗亮听说直恨得牙痒痒:“用轿子抬他还不愿意?他想怎么着。”
“那叫人前去背他来此便罢。”
一边的几名长老插嘴道。
金大胆道:“那小子他说了,若是等闲的人还是不要去了,须是家主亲身前往他才肯来。”
“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一干人皆是怒道。
原宗亮听说要自己亲自去,心想老子自幼惯享清福,几时侍候过人,这小子能有几斤几两?竟要我亲自前去,还要驮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但看了看躺在那里如同死人一般的儿子,又看看上面哭成泪人的夫人,没奈何叹了一口气道:“速度安排轿子,抬我去接那小子来此。”
陆枫在离原家一里外的青石上坐了一会,看了看天色,心想太阳快下山了,那原家家主也该来了。
思想不了,却看见前面金大胆领着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后面群群簇簇的跟了一路人,正朝着自己而来。
陆枫一见了,随即一边捶脚,一边悠闲的吹着口哨。
那轿夫在金大胆的带领下来至陆枫面前将轿子停了,轿幕起处,当中钻出来满腹肥肠便便的原宗亮来。
原宗亮移着虎躯来至陆枫面前,看了他一眼,拱手道:“想必阁下就是陆枫?”
“不才便是。”陆枫随口答应。
原宗亮见陆枫既不唱喏,也不起身,就是这般随口答应,心下不悦道:“犬子得罪了少侠,多有冒犯之处老夫替他给少侠陪个不是,如今犬子尚在家中未醒,性命攸关,还望少侠屈尊和老夫走一趟。”
陆枫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我脚疼,无法前行。”
原宗亮随即伸手指着轿子道:“我有轿夫在此,可抬你走路。”
陆枫摇头道:“坐不惯,发昏。”
原宗亮自是不愿自己亲自去驮,于是耐着性子道:“可叫大胆驮你前行。”
陆枫看了一眼高大威猛的金大胆笑道:“既是你儿子命悬一线,如何教旁人代劳?你看看天色晚矣。”
原宗亮一听说,急了,随即解下披风,转身背朝陆枫道:“那还是老夫来驮你吧。”
陆枫随即托地一跳,一把跳在原宗亮壮硕宽厚的背上笑道:“老原你可悠着点,小子我虽则皮裹着一团筋看似瘦小,其实份量不轻,你可慢些走,若是磕着碰着我些些儿,你那宝贝儿子的命绝撒了。”
原宗亮也不搭理,驮着陆枫只管前行,恨不得片时就到家中。
那些原家跟班见家主果真来驮陆枫,都是争先恐后的围在他左右一路护持。
原宗亮驮着陆枫走不上半里路,初时倒不见得他有多重,但渐渐地越发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陆枫身长八尺,虽然生得长大,但身材瘦小,只好一百二三十斤的样子。这原宗亮虽然满身肥肉,但也懂得一些修炼法门,因此也是一名入道行者。按理说驮着陆枫是毫不费力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渐渐的驮不起来。
每走出一步,都好似无比的艰难,争持得额上青筋暴跳,脸上豆大汗珠如雨般下落。
陆枫见此,则是笑嘻嘻的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方才还虎步生风,现下却这等慢走,莫不是老爷向善,这段路蚂蚁多,你怕踩着它怎的?”
原宗亮迈着沉重的步伐,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哪里还能开口答应,只是心想好你个妖人,捉弄我驮你便罢,如何还用妖法来害我?似这等寸步难行,只怕明日早上也到不了家,可怜我儿一命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