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
阴风血雨下,魔道法相为桃花撑起了天穹。
望着那片连真君、仙尊都退避三舍的劫云,宁凡却眼神清明,心中坦然一片,口吐莲花,魔音贯耳,执声道:
“雨,生于苍天,死于大地…”
“然,雨之死,非身死,乃心死。”
“故,本座赐尔生之心,此后,雨为万古不灭雨!”
这是宁凡第一次自称本座。
自今日起,他,宁凡,便不再是长生家的小辈了。
他的目光,将放眼更高处的天空…
那片天地,是只有少年大帝,才有资格窥探的世界!
只见真魔之道法相轻轻抬手,点向劫云,言出法随:
“本座要这雨,生于大地,战于苍天,长生不死!”
法旨落,雨意盎然。
阴风骤灭,漫天血雨,逆流而上,席卷回天。
劫灭,法相崩溃。
宁凡喷出一口精血,踉踉跄跄地朝桃花跑去。
此时的桃花,罗裙衣衫尽数被血雨腐蚀损毁,大片粉嫩的雪肌,裸露在外,配上浅表淡淡的伤痕,诱惑十足。
不过宁凡没心思关注这些:
桃花伤的太重,他得马上给桃花疗伤才行。
想着。
宁凡正要强行催动丹田,把好不容易修出的,为数不多的魔气,灌入桃花体内,突然,桃花嘴唇蠕动了一下…
虚弱地呢喃道:“小…小凡…”
“我在。”
宁凡愣了愣,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解桃花的头发:
“别乱动,我给你疗伤。”
“你这个…坏…坏人…不许解…解我的头发!”
桃花俏脸一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真·一动不动!
这番表现,让桃花既羞涩,又困惑。
挑心云髯,只能由自己的爱人来解。
按理说,她的发,是为那只蝴蝶而盘,其他异性触碰的话她会很生气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宁凡伸手去解时…
她竟一点反感、抗拒的念头都没有!
仿佛…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本该如此一般!
“好奇怪啊。”
桃花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扭头看了看,已经被宁凡彻底解开了的发髯后,终是没再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顺其自然吧,现在疗伤要紧。
“往东走三百米,我在东方,感知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生机,似乎是一块宝地,或许对我的伤势有些帮助。”
“宝地?”宁凡一喜:“好,我这就背你去。”
两人朝东方行径。
“嗯,我小憩一会儿。”
桃花靠上宁凡肩头,睡的格外安稳:
小男人的背,真的,很有安全感呢~
嗯…跟小蝴蝶一样。
宝地就是上古巨擎遗留下来的洞府,与凶地齐名。
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为机缘,后者祸福相依。
…
“陈凡,可服气?”
镜花水月外,月婵通过侍女,向陈凡传音道:
“他不曾仰仗你口中的奇遇,不仅重拾道途,还即将成为四溟界,千万年来的第一尊真魔,你输了。”
“他这一生,不弱于任何人,何曾需要靠奇遇点缀自己?他的出现,本就是个奇迹,你太低估他了。”
月婵之言乍一听没啥问题。
前半段无非就是打赌赢了,趁机挖苦下对手,无关痛痒,甚至天经地义,然而…说到后面,却是逐渐变了味。
尤其是最后那段…那满满的自豪感是什么鬼啊?
怎么有股…小媳妇在向别人炫耀自家男人的味道啊?
女王陛下,你很不对劲啊!
陈凡吃醋了,他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漂亮的仙子,不都应该只属于他这个主角的吗?
月婵凭什么夸别的男人啊?
她都没有夸过自己!
“我还没输!”
恼羞成怒下,陈凡死鸭子嘴硬道:
“还没结束呢!”
“你怎么肯定他后面不会有奇遇?他现在觉醒真魔之道了吗?还没有吧?摸了个皮毛而已,我怎么就输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你说啥都对。”
月婵懒得跟陈凡争辩。
输不起的男人,不配跟自己交流!
“你!”
陈凡被气的够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眼神阴翳地盯着水镜,暗道:
“哼,我就不信,不靠奇遇,你能补全真魔大道。”
…
镜花水月。
在桃花的指引下,宁凡成功找到了那处宝地。
果然如桃花所言。
他们刚进入宝地,就被道道浑厚的生机包围:不光桃花的伤,瞬间痊愈,就连宁凡斩道的道伤,也好了大半。
宁凡兴奋道:“桃花,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你呀,少贫嘴了,快疗伤吧。”
桃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坏人,解我发髯的账还没与你算呢,哼,等你伤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
宁凡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你什么你?”
桃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认真道:
“小凡,你不会吃醋了吧?我警告你,你不可以吃小蝴蝶的醋,小蝴蝶是我的命,你伤它,我会杀了你的!”
宁凡:???
什么叫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