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推开他的手。
“说正事,太子已经启程前往西南之事你知道吗?”
陈培尧点头。
“你怎么看?”
陈培尧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道:“是太子给司马具找了一个开战的机会。”
唐娇诧异道:“太子想和西南开战?”
“这是难以避免的。”
“那太子没事吧?”
“安心,他带着的都是大内高手,还有一些武林人士,自然是能护他周全。”
既然陈培尧这样说唐娇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陈培尧回京之后根本就没歇息,马上又忙碌了起来。
入冬之后织造坊的生意不如之前,唐娇倒是清闲了下来。
她打算给陈培尧做两身棉衣裳。
这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人吃完饭坐在暖塌上各忙各的事情。
没大会儿默声过来给陈培尧送了加急信。
陈培尧拆了信封查看,唐娇视线落在默声身上,问:“默声身子可恢复了?”
济州之事,是默声代替陈培尧去巡查,河段出事时他受了伤。
默声受宠若惊,赶忙回答:“谢夫人关怀,已经无碍了。”
陈培尧快速看完了信,抬眼对唐娇说:“西南那边发兵了。”
唐娇手中的针险些没拿住。
“那太子呢?”
这个时候太子差不多也刚到西南。
西南起兵,那岂不是代表着太子……
陈培尧先让屋子里此后的下人出去,随后才对唐娇说:“太子其实并没有离开京城。”
唐娇又诧异了。
“那去西南的那个……是假的?”
陈培尧点头。
这些不过是迷惑司马家那边罢了。
想了想唐娇问:“既然西南那边敢起兵,那司马具那边……”
问到司马具,陈培尧抿紧了双唇。
“我们的人监视着司马家那边,可到现在那边还依旧平静,我猜想司马具这个时候应当已经隐匿了。”
事实证明陈培尧的猜测是正确的,宫里那边收到消息就让人去逮捕司马具,可御林军到达司马家才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剩下的都是对司马家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的奴仆。
随后皇上就下发了缉拿逆贼司马具,围剿西南叛兵的旨意。
西南和朝廷的战争打响了。
在京城唐娇都已经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影响。
不知什么时候粮价高升,大家似乎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唐娇也是查看府中账本时发现的。
唐娇把王管事叫来询问。
“这很正常,每逢战争粮价都会增长。”
唐娇不赞同。
战争这才刚开始,还没波及到京城,京城粮价何至于长成这模样。
“粮价跌涨很正常,可如今国难当头,粮价增长苦的只是百姓。”
粮价也不过是不法商人囤积粮食所致。
当天晚上唐娇就跟陈培尧反映了这个问题。
他忙着朝廷大事,倒是对这个没注意,只是唐娇一说,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次日朝廷就颁发了律令,凡是恶意囤积粮食操作粮价的商人都将收押。
律令一颁发下来,京城几家粮店关了门,随后粮食就恢复了往日价格。
再之后以余家为首,为国库捐赠了白银万两,朝廷颁发了余家“皇商”荣誉,随之就是陆续不少大商户进行了捐赠。
陈府也出了不少银子,大多数是陈培尧的私产,小部分来自唐娇的织造坊。
这一个年大家过得都不安心。
今年皇宫甚至都没举办宫宴。
除夕夜唐娇和陈培尧坐在花厅里守岁,看不到什么,一开始还算是宁静,后来被一封急报打破了这个气氛。
西南军攻破了荆州。
短短一个月,西南军已经攻破了几座城池。
最雪上加霜的是,肃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北突集结兵马,似乎有对文朝发兵的意思。
这对于西南军来说无异于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唐娇看完陈培尧递过来的书信,眉心都拧紧了。
再看陈培尧,他竟然还有心情琢磨棋盘。
“如今这个情况朝廷什么打算?”
原本还能指望玉泉关那边的兵马支援,可北突滋事,玉泉关定然也对荆州这边无法支援。
“等。”
陈培尧落下一枚棋子,依旧是方才那一副淡定的模样。
“等什么?”
陈培尧未免太过淡定,唐娇不得不怀疑他们在密谋着什么。
“等西南军攻破了秦州。”
唐娇眼皮跳了一下。
陈培尧书房中关于文朝的舆图她看过。
清晰记得秦州的位置,那可以说是中原腹地。
若是西南军攻占了秦州,那顺势拿下京城根本就不是大问题。
陈培尧抬眼看着唐娇,说:“秦州是直达京城的险要,同样,也是通往肃州和江南的便利关卡。”
陈培尧没点明,可唐娇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西南军攻占秦州,同样也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玉泉关也不一定抽调不出来兵力。
何况还有江南水军,都说水军不善陆战,可没试过,谁就肯定胜负呢?
双方人马,不可能抵抗不住行军作战了一月的西南军。
可是……
“既然你们能想到,司马晴晴不可能发现不了。”唐娇说。
陈培尧点头,问:“如果你是司马晴晴,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唐娇张了张嘴说:“驻兵荆州,等待时机。”
陈培尧笑着点头。
“没错,所以我们就要想办法让她无法继续在荆州,只能攻打秦州。”
“什么办法?”
“夫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办法?”
唐娇剥着花生,认真想这个问题。
能有什么办法让司马晴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突然就停留在了当初在肃州司马晴晴见到那个黄玉平安锁玉坠的模样。
唐娇慢慢睁大双眼看向陈培尧。
“你们不会动了洛潇笙吧?”
陈培尧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不愧是我夫人,这都能猜到。”
唐娇觉得不妥,问:“你们动洛潇笙,那朱炳呢?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别把他牵扯进来。”
看唐娇关心那孩子的模样陈培尧心里不是滋味。
“谁说动他了,只不过是把人接到京城。”
陈培尧也没心情摆弄棋盘了,推到旁边,剥了一颗花生送到了唐娇嘴边。
“我们把那父子两人消息故意泄露给了司马晴晴那边,如果没猜错,她定然还不知道朱炳的身世,这下就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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