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就放心,就算我掉在水里,该害怕的也不会是我。”常威微微一笑:“倒是师傅要注意。”
常威如今能够凭借雷炁做到凌空而立。
水中自然也不怕。
两人沟通两句,直接上船。
任群想阻止常威上船,鱼怪他可是亲眼见过,庞然大物,眼前的这艘船真的不安全。
常威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这里出事。
可一脚被常威踹开,呵斥一句:出事不用你管。
船上四人中,领头的姓陈,是三江口九姓渔家之一,传闻他们是陈友谅的后人,遭到流放,世代居住在船上;
一叶扁舟,出没风波里。
一家十来口,居住在娘船上,有些人甚至一辈子没下过船;
可以说是世代靠着捕鱼为生。
而这个陈根生有大来历,说是在西方人的船上,捕杀过鲸鱼,回到国内,竟然做起“鱼猎”。
就是专门猎杀鱼怪的猎手,他们熟悉水性,出没江河中,依靠着一手本事,创出不小的名头。
这也是任镇长邀请过来的缘故;
鲸鱼的大小,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眼前的鱼怪自然不在话下。
站在船上的四人,见到九叔和常威,心头一喜,年轻的少女的开口说:“总算是到啦,再不来,黄花菜都凉咯。”
“鱼娘,就你话多。他们给钱,咱们捕鱼。”陈根生摇摇头说:“咱们一天十块大洋,耽搁时间越久,咱们挣的越多;”
镇上悬赏一千块大洋,可对于专门邀请的也有日常费用;
当然肯定有时间限制,超过十天抓不到,就会换人;
他们出来这一趟,就是想挣到一千大洋,也不敢耽误,万一错过时间,只挣到一百块大洋,就买不起新的船;
陈根生回国,就是想买一艘自己的船;
他说的船,自然不是什么木船,而是一艘他前面船长淘汰的蒸汽船。
即便是淘汰的,代价也不菲,友情价一万大洋。
“等到人到,你可别乱说。瞧这岸上这架势,来的年轻的可不简单。”陈根生怕鱼娘惹祸,专门叮嘱他说。
保安队长他也聊过,一副鼻孔朝天,老子就是爷的态度,横竖都不待见四人,说是四人有鱼腥味,说话什么的,都是靠人传递。
见到他一副谄媚样,这个年轻人肯定来头不小。
“知道啦,你比妈还啰嗦;”鱼娘叹气道:“估计又是哪家的大少爷,冲着好玩,过来看西洋镜。”
这一类的破事,他们走南闯北遇上不少,到头来都吓的瘫在船上;
更有奇葩的,刚上船,吐了一路,回去的时候差点没命;
“九叔。”
“根生。”师傅也跟着点头,介绍常威:“这个是我徒弟常威,你叫他阿威就行。”
“你好。”
跟在陈根生身后的鱼娘开口:“可以开船了吧。”
两人相互示意,见到人齐聚,吩咐手下起锚,开船,准备前往上游,到“毒龙潭”去。
毒龙潭位于码头上游,也是船只必定经过的地方,数百年间都流传着鱼怪的故事,没想到这回竟然成真;
十艘船,也都是在毒龙谭出事的。
就在船只行驶过程中,一阵喧闹声响起,锣鼓响彻江边。
“大晚上的什么声音。”
常威远远望过去,见到江边摆着一个戏台,戏台上有人正在唱戏;
戏台大概百来米位置,扎着棚子,有道士正在作法,哭声也跟着传来。
鬼戏!
常威一眼就认出眼前是什么。
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个船老大家属,在这里搞的丧葬仪式,可……竟然没请师傅。
“这大过年,鬼戏摆在这里,也不怕江里都出来。”
九叔嘟囔两句,叹息着摇摇头。
鬼戏没错,可摆的位置不好,眼前的毒龙谭十艘船出事,死的人三五十个是有的。
摆着鬼戏,不是召其他鬼过来。
”师傅,恐怕江里面的都在这里了吧。”
常威瞅着眼前站在戏台前的一堆脸色惨白的鬼,露出无语的神色。
戏台下的规模,大概有个一两百号鬼。
听到常威这么说,九叔也擦擦眼,点开天眼,脸色骤然一变;
密密麻麻的鬼头看的一阵头皮发麻。
该死的,哪个做的好事?真的是活的不耐烦啦。
这么多鬼聚集在一起,堪比七月的鬼门大开,弄的不好,一旦有鬼怨气重,恐怕会出大事。
“师傅,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岸上的正坐在戏台前的应该是文才吧。”
九叔也跟着转过头来看。
戏台中央,站在下面的不是文才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