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聊过了正事，就着一桌子酒菜，林北跟黄捕头又掰扯了不少的闲篇。
比如……
隔壁天水县，一夜被屠。张家的俏媳妇，原来是狐狸变的妖精之类的。
当然了……
一县捕头的见识。
远比西门庆的记忆要多的多。
大部分时间都是林北负责问，黄捕头负责说。
这也让林北受益匪浅。
对这个世界认识的更加深刻。
又聊了一阵。
见说不出什么新意。
林北便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了武功上。
“这世道，想安稳过活，果然还是要像黄捕头这样，有一身武艺傍身啊！”
只这一句话……
黄捕头就回过味来了，似笑非笑的转着酒杯：“西门官人，想要学武？”
林北坦诚点头：
“不知黄捕头可有门路？”
对此……
黄捕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笑着，问了林北一个问题：“西门官人，想学的是真武，还是假武？”
“真武，假武？”
林北微微皱眉：在西门庆的记忆里，似乎没有真武，假武的概念。
事实上……
西门庆的记忆里。
除了玩女人，也不剩什么东西了。
所以……
“还请黄捕头不惜赐教！”
黄捕头点点头：
“先说假武，以西门官人你的财力，请个假武一流高手教导，再加食补，养出一身精肉，不出一月就能入门。”
至于威力嘛……
“三五个寻常人，不得近身！”
“嗯。”
林北轻轻点头：这假武，听起来，有些像前世的武术，讲究强身健体，招式套路。
既然如此……
“那真武呢？”
听到林北问。
黄捕头咧着嘴，笑出了声：“西门官人只怕散尽家财，耗费一生，都无法入门！”
“……”
林北皱紧了眉头：他其实已经隐约猜到，假武和真武，学习难度可能会有差距。
却没想到……
差距竟这么大！
但……
只是一句话。
还不至于让他放弃。
“还请黄捕头详细说说。”
“这真武，假武，差距究竟在哪！”
看在五十亩良田的份上。
黄捕头十分随和，笑着点头：“假武和真武的最大区别在于，一个学的是武术，一个学的是武功。”
术，小道尔！
所谓武术，不过是些招式套路，打熬皮肉，流于人体表面的浅薄武学。
所以……
再怎么修炼武术。
也不过是能对付些寻常人！
在此方世界，根本不值一提！
而功……
乃是真功！
是深入五脏六腑，丹田气窍。
从根本，改变生命本质的功法！
一门武道真功。
不说修炼到高深。
哪怕只是入门，便能丹生内息，掌发劲力，与妖邪，诡异交手！
真武功和假武术。
两者之间，犹如云泥，可谓仙凡！
听到这……
林北心中，也已经有了些明悟：武术，就好像是他前世见过的习武之人。
无论怎么修炼。
也还是一个普通人！
而武功……
则一入门，最低，也都是武侠小说里，身怀内力的三流高手。
至于武功的上限有多高……
现在一时半会，还不太清楚。
毕竟……
黄捕头，也不过是一县捕头，真说见识，可能也只是井底之蛙。
说到这……
林北突然有点好奇。
“不知黄捕头你，修的是……？”
“当然是真武！”
黄捕头骄傲的昂着头：“在附近三县捕头里，我黄普，是唯一一个修了真功的。”
“果然……”
林北轻轻点头：武松中毒，都能一掌拍碎百炼钢刀，显然不是凡人。
而能跟武松斗做一团的黄捕头。
自然也不简单！
显然也是修了真功的。
既然如此……
林北神色一动。
可还不等他开口。
黄捕头就果断摇头拒绝：“西门官人不必浪费口舌，黄某就算是再爱钱，也绝不敢把真功传你。”
“再说了，你那点钱也根本不够买真功。”
林北：“……”
穿越成西门庆以来。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鄙视穷！
不过……
穷，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不敢？”
“嗯，不敢。”
黄捕头坦率的承认：“我今天要是敢把真功传你，明天就会有人来要我全家性命。”
因为……
他所修行的黑虎功，乃是上甘郡，三大帮派之一，黑虎帮的不传之密。
没错！
阳谷县捕头。
只是他的官面身份。
实际上。
他是上甘郡黑虎帮的核心帮众。
因为有了老婆孩子，为保家宅安宁，这才退出一线，从黑虎帮半隐退。
为此……
他几乎付出了一生积蓄。
否则……
他堂堂真功强者，又怎会如此贪财？
所以说……
“我的黑虎真功，你就别想了，为了老婆孩子，我是不可能教你的。”
不过……
“你要是一心向武，我倒是可以给你写一份推荐信，让你去上甘郡，加入黑虎帮。”
“只要攒够功勋。”
“就有机会学到黑虎真功！”
“只不过，那也一样是九死一生……”
说到这。
黄捕头突然一愣：要是在几天前，他怎么可能跟林北说这么多肺腑之言？
毕竟……
一个只知道玩女人的浪荡子。
不过是废物罢了！
哪值得他浪费时间和资源？
可现如今……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