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循者的称呼,本质上应该叫循理者?”
一边头脑风暴,付前一边随口做着解读,并把黄乐基一行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明显是看不到付前眼里的景象的。
甚至包括言出必行,从三循出现后就真的一声不吭的沙鸣,也只是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付前的独角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曾经的我跟你一样狂妄自大。”
脚步不停,三循以一条诡异的路线漫步于眼前的空间。
“背靠至高无上的庇护,自认为可以洞察并应付一切,很可惜……”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存在完全不依赖你眼中的这些光,它们只是照出了我。”
“我的存在,是真正意义的不朽。”
“而你的那份庇护被我抛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在这一点面前,被映照出的虚妄。”
“你肯定想反驳,但在那之前记得别忘了一个事实――我在这里,我的意志并没有湮灭,不是吗?”
……
神棍讨人厌果然是有原因的。
三循兄姿态一下拔高之后,发言理解起来都费劲多了。
诡异的所在,诡异的对手,诡异的对话形式,第一时间成功引发的,却是付前心中吐槽。
不过一边暗暗决定下次营业的时候给顾客打个折,一边也并没有耽搁他快速推断其中含义。
首先很明确的一点,三循兄几乎是明牌承认是前同行了。
所谓的“背靠至高无上存在”明显是在说仓库。
甚至从这份描述里,能感觉到他任职的时候,仓库恐怕还是春秋鼎盛。
像自己就从来没有这种无关的错觉。
而听后面的意思,似乎在见识到关于“律法”的不朽后,他果断弃暗投明了,并且完全不怀疑自身的选择。
理由就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活得好好的,仓库对他这个二五仔为之奈何。
逻辑还是很流畅的,甚至完全能够想象他在这个过程里的心路历程。
只不过现在问题来了,三循兄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指点迷津,尝试把自己变成他们的一员吧?
“听上去有些道理,不过老实讲,与其说是至纯至善之地,我还是觉得像一个笼子更多一些。”
目光跟随着三循的脚步,看着仿佛因为照亮他而显现的“真理”之光,付前还是选择了实事求是地表达感受。
“呵呵,在你不想踏出去的时候,牢笼这个词也就不再有意义。”
可惜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三循兄发言的讨打程度再次增加。
“当然很明显,你是难以放弃这一点的……其实这也是我跟你这段对话的意义。”
好在下一刻,他终于是用加重的语气说到了重点。
“走到这个深度,你确实已经深陷牢笼,并且不可能摆脱,不管用任何方法。”
“万千真理定义了这里,包括定义了此时此刻的你。”
“我知道你有办法跳出这个世界,甚至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仍然可以这么做,但那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从此刻开始,你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状态只会有眼前这一种,而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回来的。”
“这段对话的意义就是告诉你这份绝望,以及继续等下去只会更加的绝望。”
“现在……该动起来了,为自由而挣扎,把血涂在牢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