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边,还有个小金人。”
徐登慢悠悠的转过头,看到远处的云朵上,有一个金色的小人朝他招手。
只见那个小金人一蹦一跳,来到了两人面前拘礼道:“学生元初,见过两位前辈。”
徐登打量了好一会,开口道:“状元郎?你的头名还是我点的呢。”
元初拘礼道:“先生,客气了。”说着,他朝一旁的陈胖招招手:“我们见过的。”
陈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吧,找我们有何事?”
元初正了正脸色,拱手道:“两位前辈,可还记得不久前天人入口开启,天上一反常态,没对任何势力出手,人间无任一半圣陨落。再加上道九采集年轻一辈的生命气息,两位,当真不知情吗?”
此话一落,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重,陈胖和徐登沉默着没有回答。
元初眯着眼睛,眼神死死的盯着徐登,“徐相,您亲往天上,可否告知所谓何事?”
说着,他看向陈胖,冷声道:“陈为,字乐胖,丰和元年的状元,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可今日我元初弄不明白的话,两位的元神就都留在这吧。”
元初右手向身后一掏,抽出了雪葬,小金人拿着比自己大一号的剑,格外滑稽。
这会,徐登和陈胖对视一眼,打算先下手为强,可刚一有动作,就顿觉一股寒气袭来。这剑,有蹊跷,霜寒封锁了周遭的空间,针对的是元神之力。
眼瞧着元初的剑都要碰到额前了,徐登苦笑一声,果断举双手投降。
三人坐在一块,好一阵热闹。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天上打算在五年后对雪津城和应天书院下手,至于我,他们要看到我的忠心,不然,战后的蛋糕就没大周的份了。”徐登摆摆手道:“不过,我估计再好的东西,跟我大周是无缘的,多半会落到蛮族手上,谁叫北蛮无脑啊,况且最近这些年他们被削弱太多了。”
元初思索一二,说道:“既如此,方才多有得罪了。”
徐登连忙摆摆手,示意小事、小事。
元初得到了答案,也不多留,转身跳下了云朵。
陈胖看着徐登,困惑道:“转仙池的事你就这么跟他说了?转世为仙,突破七十年的寿元,天上这手是打在人间的命脉上了啊。”
徐登白了他一眼,“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情,天上在妥协,或许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天上,确确实实让步了。”
陈胖忽然一拍大腿,急道:“你怎么不跟他沟通一下打上去的思路?”
徐登笑道:“雪津城本就在风浪口,不用说,他们没得选。”
王越左手持着剑,方才的节节败退,可算让他搞明白了。是气机,眼前这个剑客对气机的敏感程度足以让他判断出对手的换气空隙。
王越擦了擦额前的汗,那么从现在开始,该结束了,再拖下去,耽误陛下放天灯的时间就不好了。
du夫之道,要的是一口先天气,壮大它,而后一气化三清。
持剑胸前,气流全身,剑由心而动,王越疾步上前,我有一剑,剑名太渊。
江丘的眉头微皱,对方的气机,好像不见了,随后笑了笑,有点意思,那就比比呗。剑气蔓延到外边的布上,汇聚成实质,真单纯用剑鞘去硬碰硬,会对里面的剑产生损伤。
江丘纵身而起,快速近身,可就在转体的剑即将碰到王越的剑的瞬间,剑锋一转,剑气在青石上划开口子。王越的剑被江丘被险险地避开,仅划开了衣腕。
江丘的手指擦过地面,借势一转,剑在空中挥舞,打散了空中的规矩之力。拉开距离后,江丘看着身下的法阵,嘴角抹过一丝苦笑,会道法的武夫,怎么做到的?道家引灵气,武夫修一口浩然气。武夫就像一个天然的闭环,不同天地说道,而道家则是以天地为熔炉。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王越脚下的卦图不断涌现着规则之力,法阵成型了。
王越笑了笑,隔着很远,嘴巴无声的念叨,好像在说,到这了。
江丘一步一步后退,退到了武台的边缘,双手扶助剑,随后,缠剑的布脱落,露出了其中的银色剑鞘。右手握住剑柄,手腕发力,剑被抽出,剑身泛着青色的光,一柄青铜剑,剑名百民。
台下,刘老急促的声音在蒋贤心中响起。
“礼乐器百民,谪仙人的佩剑,周王朝的遗留。”
台上,青铜所铸的剑身颤抖,一个个音符响起,礼乐之声奏响。王越脚下的卦图就像破了洞的气球,规则之力被彻底搅乱。
江丘目光一横,急步上前,提剑一挑,熟悉的避无可避,但不同的是,礼乐之声干扰了王越体内的真气流动,王越手中的剑被挑飞,剑落在了地上。
江丘退开几步,将百民收回剑鞘,再小心将棉布缠在上边。
王越看着身侧插在地上的剑,沉默的走上前,伸出右手,无声地,手搭在剑柄。
“到此作罢,”王协在殿前的王座上,目光微冷,打断了王越拔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