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走起路来,脚步声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年轻的时候,她也曾是被无数女人羡慕的腿姐。
只是后来那双好看的美腿为了自己和儿子的生计奔波,以前纤细的小腿肚子,已经早就是肌肉块了。
下一刻,门帘被掀开。
“李慧芳!那个偏方我完了发给你,你让你儿子试试!”
“行!知道了!”
李慧芳扭着头走进来,将肩头的面粉袋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白灰。
她身上套着油腻腻的围裙,脚上穿着两年前苏晨穿旧了的旅游鞋。
旅游鞋的鞋边都翻出去了。
可是她毫不在乎。
“小子,饭,没吃完?你,想死?”
苏晨咧嘴一笑:“妈,现在吃,还来得及。”
说着,他立刻转头端起饭盒狼吞虎咽。
老妈说话向来如此,清晰,明确,从来不啰嗦。
吃完之后,苏晨端起饭盒要去洗掉,被李慧芳看到,又是一顿疼爱。
“说了多少次,你别洗碗!”
“万一开的是热水,烫死你都不知道!”
苏晨旁若无人的快速洗碗。
李慧芳刀子嘴豆腐心,据说老妈曾经也是个和人说话都会害羞的丫头。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变成老虎呢。
李慧芳看着苏晨好像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她叹了口气:“关键时刻,又特么聋了,唉。”
她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水管子,确定是凉水。
这才放心的坐回到了她的躺椅上,从脏兮兮的围裙兜里面取出了一叠碎钞。
一遍一遍的数着。
李慧芳手里握着钱,眼睛盯着天花板,嘴里还算着账。
房租一万二。
外加水电费两万二。
这个月娘俩估计忙到最后,也就赚个三五千的生活费。
现在这个时代,电费和水费贵的吓人。
有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可能比房租还要贵。
算了一会账,李慧芳的心情更不好了。
她虎视眈眈的盯着苏晨正在洗碗的后背,想要口吐芬芳一下,又忍住了。
反正心情不好,不如想办法找个茬。
她横眉冷对苏晨,琢磨了半晌才冷冷问道:
“你们学校至今还没有举办相亲会?”
“其他学校的早都已经开始了。”
“废物学校,也不知道你们校长每天都靠什么生活,吃粑粑么!”
苏晨一边冲着手,一边说道:“开始了,相亲会今天下午就开始,但是我不去。”
当李慧芳听到下午就有相亲会的时候,脸上瞬间有了喜色。
可是听到苏晨说他不去的时候。
那喜色立刻晴转阴。
“因为学校校长的女儿,似乎要单独见我。”
苏晨洗完了之后,把围裙整整齐齐的叠好,转身看着老妈。
“教导主任说的媒,说是人家看上我了.”
李慧芳闻言一下子从躺椅上站起来,她大步走向床的方向,从下面取出了一个尘封了多年的箱子。
“孩子他爸。”
“这么多年了。”
李慧芳目光之中罕见的流出来了缅怀,柔情,还有各种复杂的情绪。
她那不再细嫩娇贵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这个木箱子。
“你送我的东西,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苏晨眉头一皱。
他愣在原地。
这箱子他从小就见过,老妈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咔嚓一声。
一阵淡淡的灰尘扬起。
箱子里面端端的存放着一身碎花裙子,还有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
碎花裙的正中间,放着被包裹的很紧的东西。
苏晨忍不住走上前。
里面是纯金的耳环,项链,一对玉手镯,还有一封信。
李慧芳手疾眼快的把那封信揣在怀里。
转头看向苏晨,眼神之中带着坚决。
“滚出去。”
“我换衣服,下午和那丫头见面,妈去给你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