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皇一愣,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臣,秦非,参见陛下~”
姬皇伸手拨开盖在他脸上的头发,他的脸也满是伤痕,姬皇看了好半天道:
“四海琼浆里有一厨子,寡人曾写信邀请他来宫中作御厨的主管,却被他拒绝?你认得他么?”
“陛下,那厨子就是我~”
姬皇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你厨艺精湛,又武功高强,一身的本事,却都不屑于见寡人一面。既然如此,当初在钱来镇,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秦非咳了一口血道:
“陛下,炎帝姜家覆灭之后,在逃的姜家之人全都成了钦犯。臣并非不屑见你,臣实在是不敢见你啊。”
“我听说当年是你护着姜天麟等人出逃,想必你知晓,袭击姜府也是我下得命令,既然如此,你与我应该不共戴天才是,可当我遇难之时,你却出手相救?这是为何?”
“蜥蜴人想要统治各个大陆,由雄国一灭,中洲都要垮了。陛下的性命关系重大,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丧生啊~”
姬皇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孩子,你真了不起。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向你请教,你如实做答,我便放了你,然后赐你金钱房产,让你颐养天年得善终,你看如何?”
“陛下请讲吧~”
“既然当初是你护着姜天麟出逃的,那么你定然会知晓神农战甲的下落~”
姬皇抚摸着他的秀发,慈祥的开口:
“告诉我,神农战甲现在何处?”
秦非语塞,神农战甲就在王亥的身上,而他的使命便是保护王亥和神农战甲,这是姜天麟临死之前托付给他的。对于王亥的叛变,他哀伤,他生气,但王亥毕竟年幼,心智不够成熟。自己既是他的保镖,又是他的家长,王亥犯了错,或许也与自己的教导失误有关。莫非因为他叛了变,自己便也要出卖他么?秦非咬牙,两道热泪流过了他的面庞,他低下头低低的抽泣。姬皇抚了抚他的肩膀:
“孩子,神农战甲在哪?你快告诉寡人呀?为什么要哭泣呢?莫非你有难处?”
秦非又抽泣了几声,终于平静下来:
“陛下赎罪,臣无可奉告~”
“为什么?”
“没有原因,那是炎帝一族的火种,保护他是臣的使命,您纵然是杀了臣,臣也绝不会出卖了神农战甲的行踪。请您看在钱来镇臣救驾有功的份上,给臣一个痛快吧!”
姬皇的表情凝固了下来,杀了他?不,那样的话神农战甲真的就没着落了。可不杀他又该怎么办呢?姬高阳走到姬皇的身边对他耳语:
“陛下,此人是个真正的硬骨头,不上刑不能让他乖乖交代啊。”
姬皇皱着眉头后退几步转过身去:
“你下手轻点,他救过我的命。”
姬高阳俯身拱手:
“陛下请回,末将绝不会让您失望。”
姬皇出了牢房,走出几步便停下回头张望,只见姬高阳手持烙铁一步步的走近秦非:
“炎帝一族已经覆灭多年,你又何必执着?神农战甲现在何处?赶紧交代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了。”
秦非缓缓抬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烙铁:
“好,你过来,走近一点,我告诉你。”
这一下就连姬皇都忍不住又往回走了几步,不仅仅是因为好奇神农战甲的下落,更重要的是这硬骨头怎么会突然屈服?莫非自己识人有误?姬高阳走近秦非,对他附耳道:
“你说,我听着~”
秦非冲着他微微一笑,忽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姬高阳疼得大叫,他向后躲闪,只听呲啦一声,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秦非冲着他一呸,那沾满血污的耳朵顿时被呸到了姬高阳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
秦非仰天大笑,姬高阳一怒,眼中喷出火光,他抄起烙块儿便朝着秦非的腹部戳去,又是一阵皮肉绽开之声,烙铁将秦非的身体烫的呲呲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