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敢……呃……”
叶归林紧绷肌肉,动作迅捷无声,出现在那个劫匪的背后,一记手刀落在那个劫匪的脖颈上。
脖子是人体一个相当重要而又脆弱的部位,连接大脑与心脏,遭受重击的情况下,轻则昏厥,重则死亡。
被袭击的劫匪眼一翻,就昏死过去,叶归林猛地前倾,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同时借着惯性一个翻滚,举起枪。
“砰!砰!砰!”
叶归林果断扣动扳机,一串子弹打在一个劫匪的身上,那名劫匪重重地躺倒,生死未知。
此时,另一名绑匪已经举起枪,瞄准了叶归林的身体。
这种情况叶归林不止一次经历,在他还是杀手的时候,他每天都在死神的镰刀上跳舞,与死亡若即若离。
叶归林的思路很清晰,并没有因为危险而迟钝,他已经构思好了如何干净利落的反杀这名绑匪。
但是,他的身体反应不过来,若自己还是杀手时期的状态,这个绑匪连枪都拿不出来就死了。
现在这副身体虽然年轻并且经过锻炼,但还差的多,没有因为杀戮日积月累形成的肌肉记忆。
太迟钝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扑向了那名绑匪。
“砰!”
枪响了,子弹打偏了,贴着叶归林的身体飞过。
刚才站起来的那个女生猛扑向最后一名绑匪,虽然动作拙劣,但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绑匪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整的一楞。
这种情况下不能开枪,容易误伤别人,叶归林果断地扔掉枪,双腿猛地发力,一记重拳落到了绑匪的脸上。
“咔嚓!”这一拳落在绑匪脸上,传来了骨头断裂的脆响,绑匪直接昏厥了过去。
叶归林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表情木讷,经过刚才一番搏斗,他已经身心俱疲了。
虽然叶归林从小进行系统的锻炼,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得多,但人终究是人,体能是有极限的。而人的体能,在危机关头会比平时消耗快十几倍,同时还要花费大量心神去控住自己,承受心理压力,避免因为紧张而行动失常。
从叶归林出手到三个劫匪倒下,总共也就十几秒,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银行保安才反应过来,捡起来地上的枪,对柜台内的工作人员大喊:“报警!叫救护车!”
然后保安蹲到叶归林旁边,一只手扶住叶归林的肩膀。
“小伙子……你没受伤吧?要不要紧?”
“没……没事,谢谢,看看刚才那个女孩,她救了我一命。”
叶归林在脸上作出惊魂未定的表情,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
当医护人员准备把叶归林抬上救护车时,叶归林已经恢复正常,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不过医生还是很负责,大致检查了他的心肺功能,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让他下了担架。
银行此时已经停业,门外拉起了警戒线。
叶归林随即去了警局,配合警方录口供。叙述时叶尘显得惊魂未定,说话断断续续,一些细节他都表示自己“记不清楚”。
所幸录口供的警察十分体谅这位见义勇为的青年,他既没有像审问犯人一样追问记不清的细节,也没有质问叶尘任何一句回答。
整件事并不复杂,从绑匪鸣枪开始抢劫,再到叶归林反抗制服劫匪,总共也就两分钟。案情从监控录像里就可以了解掌握,叶归林的笔录也只需要当事人的证词佐证,整个案子一目了然,直接就能了结。
叶归林很快就离开了审讯室,来到比较舒适的休息室,刚才有警察通知,一会儿有人来接他,让他在休息室稍等。
刚才在银行里救了叶归林一次的那个女孩也在休息室。
这倒不奇怪,毕竟当时这个女孩也有所行动,她的口供也是非常重要的。
银行发生的事件是持械抢劫,这不论在哪个国家的法律上都是非常恶劣且严重的罪行,案情虽然简单,但是该走的程序一步都不能少,这是一件非常严谨的工作。
首先就是抢银行这件事本身,就是对社会治安以及国家安定的严重挑衅,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大概就是:有人抢了你的饭吃,还不算完,吃完还要把碗摔了,然后在你的锅里扔一坨老鼠屎。
这时候你如果不把这个人严惩,以儆效尤,那么你就会颜面尽失,以后就会有无数人抢你饭,摔你碗,在你锅里扔一些不可名状的污秽之物;不吃饭就饿死,如果你比较能“忍辱负重”吃了饭活下去,那不好意思,你以后就买不到米了,然后你还是饿死。通俗来说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这几个劫匪必须被严惩。
不巧的是,叶归林出手很利落,没警察还没赶来,劫匪就都已经倒地了。
但这也没关系,找几家重量级的媒体采访一下这位见义勇为的青年,给他颁几个奖,把他的照片印到当地报纸上,全力宣扬见义勇为的精神,再评价一下见义勇为的行为,同时对劫匪的违法行为进行一番严正的口诛笔伐,威慑和安抚同时进行。
叶归林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即将遭遇的事了,这种事当然不算错,甚至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能给他带来一些物质上的好处,以及一笔无形的资本。只是一笔无形资本到账,另一笔无形资本就没了,名望声誉一到,低调安逸则去。
叶归林是想要低调做事的,所以如果有媒体来采访,他一定会尽量谢绝;谢绝不了就只留下文字信息,音像记录是绝对不可能留下的,不然就是自寻死路,鬼知道那些劫匪有没有同伙;再者,他从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家媒体的打码技术,从荧星各国的电视节目来看,他们恨不得不打码以提升收视率。
叶归林清了清脑子,不在想这些麻烦事,反正应对方法他心里有数。
至于那个女孩,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双手抱胸,看起来孤单不安,如同一只受惊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