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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燕时

宴子州颔首,“嗯。”

宁钰眨了下眼,手背探向宴子州额头,宴子州迅疾避开,厉声低呵:“你做什么?!”

“没发烧啊!所以你觉得我是傻子,信这种鬼话?你要是替身,会在听到主子被端了脑袋,只是眼神闪烁一下?怕是早就不顾病体跑去敛尸,哪怕剩下半只脚也要捡回去供起来吧。”

“少废话,昭国公是你老子,赶紧把婚书签了。”宁钰耐心耗尽,笑容也淡了。

“我若不签呢?”宴子州眸色一凛,通身寒气四溢。

宁钰却不怕他,重新挂上淡淡的笑容,“不签也无妨。”

“子州兄不知,我这个人啊,护短。若是我徐家女婿,供你吃、供你穿、替你治伤、掩饰身份、帮你摆脱刺客追击,这些,我义不容辞。但你若不是我徐家女婿,你又凭什么呢?”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徐澜君!”宴子州咬牙切齿。

这奸诈书生是拿捏住他身负重伤,走不了跑不掉,又不敢贸然留下暗记,除了倚仗他们别无他法,借此讨要好处。

他自问阴谋阳谋、刀光剑影,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但从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如鲠在喉。

骂,骂不出来;咽,咽不下去;打,又打不过。

可这份婚书,不能签!

签了东窗事发那天,他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和谈资。

写他的话本子和小段子将会传遍大江南北。

闺阁小姐和贵夫人们,一边吃着茶果子,一边闲聊:某某国公家不可一世的二公子,当了上门女婿,国公爷将其扫地出门,国公夫人茶饭不思,世子爷与其割袍断义。

说书的在茶楼饭馆讲,演戏的在戏台子上演,台下的男女老少拊掌大笑。

秦楼楚馆的莺莺燕燕会拿他打趣儿。

同僚下属也会消遣他,开他的玩笑。

等父亲成为新帝,故事的精彩程度还能再上一层楼,怕是要流传好几百年。

可若是不兑现承诺,被嘲笑被鄙视的就不止他一人,昭国公府还如何取信于人,如何做得了天下共主?

所以这婚书不能签!万万不能!

可若是不签,他怕是无法活着赶到望京。

他若是去不了望京,玄英军怎么办,父亲怎么办,昭国公府怎么办?

罢了,兄长常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左右兄长也还没有议亲,应该比他能屈一些。

做了决定,宴子州提笔,刷刷签好婚书。

“昭国公世子,燕堇?”宁钰把婚书拿起来,看了看婚书上的名字,又看了看宴子州,蓦地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宁钰意味不明瞥一眼“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的宴子州,去倒座间解开衣裳,从裹胸上重新割下一块白布,又起草了一份婚书。

“重签!”宁钰把婚书拍在宴子州手上。

宴子州掀起眼皮,斜睨着宁钰:已经签了,你还要如何?

宁钰站在宴子州面前,眉眼含笑俯视着他,朱唇轻启。

“昭国公世子十四岁起独挑大梁,处理关中一半以上政务,传闻其为人亲厚仁善、阔达健谈、处事圆润,而二公子燕时性情乖张、脾气古怪,行事全凭喜好。”

宁钰说着,上下打量宴子州,“你说说,你身上哪根毛像温文尔雅的昭国公世子?”

就这样,宴子州,不,是燕时,让宁钰“胁迫”着,签了第二份婚书。

“燕堇世子有你这么个兄弟,真是悲哀!”宁钰嫌弃的睨了眼燕时。

说完,摁住燕时的手割了道口子,把小印章压在伤口处摩擦,啪啪两下,替两份婚书都盖上印。

虽然她不知道这印章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但既是燕时随身携带,又生怕它被毁,想必应该能证明婚书的真伪。

“你这是做什么?”燕时心头一紧,伸手,语气冷硬:“把兄长的婚书给我。”

“给你?”宁钰又哈哈笑了两声,“昭国公世子的婚书,当然要昭国公世子来取,世子不来,国公来也成,你凭什么替兄长讨要?”

“徐!澜!君!”燕时把拳头捏的咯咯响。

见情况不对,宁钰两步蹦下炕,把婚书往怀里一揣,大声喊道:“满意,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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