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短刀从背后插入,胸前透出一截刀尖。
齐诚远愕然向后看去,袁华已经浑身颤抖,迅速后撤。
“小袁,你竟然……”
齐诚远面如死灰。
这一刀,不仅扎在了他身上,更扎在了他心里。
过往多年培养,对袁华寄予的厚望,一朝灰飞烟灭。
“处首,别怪我,怪只怪司首处事不公,捕风处处首的位置,明明应该是我的,可就因为李彦,我在诛邪司内,沦为一条败狗!”
“诛邪司给不了我公道,我就去朱衣楼要。”
齐诚远痛苦的闭上双眼,道:“弑杀上司,助纣为虐,成为一名杀手,这就是你要的公道吗?”
袁华低头不语。
崔掠伤哈哈大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刀,该让你醒醒了。”
袁华嗫嚅道:“处首,我这一刀只扎在肺上,你要是立刻封禁穴道,停止动手,还有的活。”
“住口!”
齐诚远猛地张开双眼,短刀竟从胸膛被逼出,如羽箭一般,射穿了袁华的胸膛。
胸膛鲜血狂喷,他屈指如电,点在胸口上,暂时封住了鲜血。
蓬!
头顶束发的高冠被涨裂,他须发皆张,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
长刀扬起,齐诚远怒吼着冲向崔掠伤。
犹如老狮子露出了他最后的獠牙!
崔掠伤惊道:“你这样透支身体潜能,是在饮鸩止渴,莫非你不想活了么?凌冲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卖命!”
“休要羞辱老子!”
齐诚远狂怒之下,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
“你这种宁国来的小人,怎能理解昔日辽东妖人横行,十室九空的惨状!怎能理解昔日诛邪司抛头颅,洒热血,保住辽东二十年太平的荣耀!”
“老子年少之时,不知斩了多少你这种江湖败类!”
崔掠伤连连抵挡,劝道:
“你也说了,这都是昔日往事,现在时代已经变了,不要死脑筋。”
“时代变了,但是老子没变!”
“儿郎们,随我——”
“诛邪!”
齐诚远不顾伤势,刀光道道如同匹练,滚滚如雷,将崔掠伤罩在其中。
崔掠伤却不与他硬碰硬,只是不断缠斗,充分发挥他身法的优势,脚印遍布房梁、神像、石柱。
齐诚远这种状态绝对持久不了,崔掠伤要凭借自身的身法,硬生生耗死他!
诛邪司中人,只有十个左右协助齐诚远出手。
其余众人,纷纷面面相觑,各自观望。
昔日的诛邪处老人已经牺牲了不少,新补充进来的诛邪处中人,难免良莠不齐。
诛邪司人来源于江湖,许多人惯会见风使舵。
眼下这种情景,诛邪司能否存在还两说,何必为诛邪司卖命?
再者说,连袁华都背叛了诛邪司,会不会还有别人?自己出手,会不会受到别人暗算?
一时之间,人人戒备。
“哈哈哈,真是一场好戏,我再来添把火,如何?”
披风舞成五彩旋风,从天而降。
有老者将两柄刀一甩,火焰顺着刀身熊熊燃起,诛邪司人惊呼不断,已经有数人倒地。
“小心!”
李彦逼退陈由,一枪拦在齐诚远身前,挡下两只细不可查的银针。
他眯起眼睛,对着面前之人说道:
“薛老板,你怎么把嫂子的针线都偷出来了?回家之后,也不怕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