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家主?但我记得黄家的家主叫黄粱吧?”
“那是先父,半月前已经去世了。”黄四郎淡淡答道,眼中不见一丝悲伤。
“节哀。”李彦不咸不淡的安慰了一句,就听到黄四郎道:“没什么可哀的,老家伙想把家主传给我大哥,结果我大哥被山匪弄死了,一气之下, 他就暴毙身亡了。”
“山匪?”
李彦微微疑惑,黑风寨都被剿了,哪儿来的山匪。
再看黄四郎的样子,恐怕其中大有隐情,不过李彦也无心细究。
大族之中,内斗往往伴随着各种阴谋诡计, 刀光剑影, 只要不影响自己此行目的,随他们去就是了。
黄四郎道:“李处首且先入府稍坐, 我处理一件事,稍后就到。”
李彦点头向府内走去,就听得后面惨叫一声,传来骨头折断的声音。
黄四郎冷冷道:“从今天起,你就不是黄家的人了,看在你多年来还算尽心的份上,留你一条命,自谋出路去吧。”
李彦回头一看,那门房浑身发抖,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拖着断腿,向远方走去。
“哎呀,李处首久等了,真过意不去,喜儿,快取家里上好的碧螺春来,有贵客上门了。”
“不必麻烦了。”
李彦淡然道:“我此行前来, 只为一物。”
他转过身,盯着黄四郎道:“我要你的黄家的大仙。”
“您是找大仙伴生的那块石板吧?”黄四郎倒是光棍,并未隐瞒,直接道:“您来晚啦,早有人把那玩意要走了。”
“不是那个,我要找的,就是黄大仙,能说话,能出马的那个。”
黄四郎脸上变了,“您要大仙干嘛?它确实有灵验不假,但是您又不是出马人,要这玩意没用啊。”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带我去就行。”
见黄四郎不情不愿,李彦轻声说道:“你兄长和你父亲的死,恐怕和大仙的石板有关系吧?”
经过这么多天在诛邪司的耳濡目染,李彦对事情的关窍也通了许多,真正有些捕风司处首的风范了。
黄家家主暴毙的时机太过巧合,在加上黄家石板失踪, 却在陈由的怀中找了出来,大概率是黄四郎献出石板, 换取朱衣楼的出手。
虽然并不确定, 但是不妨诈他一诈。
黄四郎脸色大变,“处首,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李彦见他表情,已经心中有数。
“没关系,你能听懂我要黄大仙就行。”
他冷哼一声道:
“我已经重复了两遍,如果让我重复第三遍的话,杨家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见黄四郎张口结舌,他淡淡道:“我现在与朱衣楼结了死仇,谁不配合我的工作,谁就是朱衣楼的同党。我从来宁远的那一天起,一直说话算话,我发誓,如果谁给我使绊子,我就把他全家老小的头颅,挂在宁远城楼上。”
轰!
他随手一甩,一道真气从金丝手套飞出。
院内一排廊柱轰然断折,喀嚓一声,整个走廊都瘫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心理攻势,终于让黄四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我这就带您去!”
“老爷,碧螺春……”
“放桌上就行,别碍着我和李处首的要事。”
黄四郎手一挥,不耐烦的拨开侍女,领着李彦来到家中的祠堂内。
三拜九叩之后,祠堂中一个牌位后面传出声音:“汝等青天白日之下呼唤本尊,所为何事?”
锵!
子剑出鞘,如同游鱼一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厉啸。
寒芒一闪,随后又归入母剑,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