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当年李易为了让赵四学会雷法,给对方进行了阉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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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天劫,圣王劫。
一个手持天剑的道人出现,一剑劈开轮回,斩落渊半缕发丝。
渊抬头望去,看着栩栩如生的李长生,明明知道这只是对方留在天地之中的一道残影,并不是本尊,但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上一次他差一点就被打死。
“斩!”
道人再度斩落一剑,恍若星辰坠落,滔天的杀气遮蔽周天。
渊双手撑天,酆都城的虚影出现,介于虚幻与真实的轮回缓缓转动。
二者撞击。
刹那间,天地一暗。
外人再也难以窥见天劫之中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天劫之外,璀璨如雨滴的剑光碎片落下,恢宏而又古老的轮回气息与其纠缠。
千分之一不到,落到凡间也犹如天灾。
万万里的大洋之上狂风呼,一个巨大的海浪缓缓卷起,十米,百米,五百米!
就好似一座山脉从海渊之中拔地而起,蓝星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海浪顷刻间形成,不可避免的冲向远方陆地。
紧接着众多仙宫大能出手,以无上威力强行镇压,一巴掌将海啸拍平。
根本不需要李易出手。
仙宫的天下,只有无相与天地才能够动摇,其他的一切皆为虚妄。
昔日神州官府,一众仙门,许许多多的大能修士还要与之争锋,然而他们的一切挣扎都不过是推迟盛世的降临。
一刻,两刻,三刻……
天劫之中早已混乱不堪,难以分辨敌。
剑光如玉,轮回生死。
雷劫之中还有奇珍异兽演化,真龙,麒麟,凤凰,凶兽数不胜数,每一尊都比得上一位圣王。
渊被埋没其中早已不见身形,但时不时贯穿天劫的轮回之力,那一道道昏黄的光芒洞穿雷劫异兽,都预示着这位通幽之主还活着。
也再次让天地间的圣王们回想起了六百年前的秋无极,那位所向披靡的剑道至尊。
渊也如此秋无极一般,实质上已经超出了圣王的范畴。
轰隆!
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炸响声,剑碎声响起,八九天劫随之消散。
渊站在天劫之下,气息有些缭乱,身形挺拔,脸上多了几道剑痕,总体而言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未等他高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从天而降。
嗡!
九九天劫现。
那是九道紫霄神雷,如小蛇般游离在雷云之中,不显山不露水,气势甚至不及一重天劫。
渊重新盘坐于地,回归最为原始的渡劫方式。
第一道紫霄神雷落下。
轮回破裂,血溅长空。
渊受伤了,但气息以肉眼可见的上涨了一分。
第二道紫霄神雷落下。
渊口吐鲜血。
第三道紫霄神雷落下。
二次吐血,气息萎靡,身形微微摇晃。
如此雷劫平静,紫霄神雷不需要酝酿,却给了渡劫者喘息的时间。
这是天地允许第二位以力成道者出现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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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坡。
李易让家中所有人出来一观无相劫,对东云舒多有照顾,二者如双修一般气机交融,让东云舒彻底看清无相劫。
这并非偏心,而是在场其他人还没到那个层次,拔苗助长并不是好事。
东云舒问道:“李兄,他能成功吗?”
李易摇头道:“你应该问,他成功率有多少。成败与否在于他自身,而不是我。”
“那他的几率是多少?”
“一成不到,比秋无极多一点。前人已经帮他走出了路,以身为果,承己大道。”
“我呢?”
“我希望你不去碰无相劫。”
东云舒闻言疑惑的抬头,李易伸手帮她梳理略显缭乱的发丝,道:“但你明显不可能不想成道,所以我让你看看这无相劫。”
“李兄,我会成道的。”
东云舒坚定说道,而李易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既没有鼓励,也没有阻止。
这是东云舒的道,也是她的选择。没有人是他的附庸,也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李易唯一能选择的就是不鼓励。
“且看,一位求道者之成败。”
三个春夏秋冬过去。
又是三道紫霄神雷落下,渊左膀断裂,右眼化作虚无,身躯摇摇欲坠,距离生死只有一线之隔。
没有太大的意外,也没有太多的奇迹。
酆都众多鬼神开始跪拜在寒水之外,祈求仙人出手救渊一命。李易并没有理会,因为如果渊还有余力的话,会给他们每人一巴掌。
此乃阻道之仇。
只要尚存一息,便还有成道机会。
终死而不悔。
雷劫之中的渊重新盘坐于地,濒临垂危的他开始为最后三道紫霄神雷准备。
春去冬来。
李易在庭院中看着雪景,原本寒水不下雪的,但由于六百年灵气复苏所导致的气候变化。
于是寒水每年三月都开始下雪。
忽然李易慵懒的神情出现了些许变化,眼眉微抬,身躯微微坐直。
茫茫的风雪之中,一片片雪花飘落,其中夹带无数的天道碎片,天道像蜕皮一样,褪下了一部分天地之力。
这些碎片最终化作一个人形。
身高两米,体态修长,只有四肢没有五官,又仿佛有着千万种面相,与天道之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道尊。
或者说是一部分,大概五分之一。
“你找死吗?”
李易歪着脑袋,略显疑惑,语气不带任何的恶意问道。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损失一旦过大,也会造成身死道消,更何况此前李易就斩去了一部分。
还未得到回答,老树精,盘瓠,凤娲忽然出现,将道尊之影团团包围。
“疯了?”
“可能是来认输的。”
“杀了。”
凤娲面露凶光,盘瓠猜测,老树精也满脸疑惑。
道尊拱手道:“道友,吾再来请教一招。”
这是祂计划之外的一招,此前本应该从秋无极开始,从秋无极结束。但李长生比自己所预料中还要强,强大到祂难以企及的地步。
而道尊也预料过自己失败,面对比自己走得更远的存在,不可能存在绝对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