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叶长生拼命挠头的画面,嘴角不禁勾出一丝笑意来。
转而看到老者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苏芸小脸一红,心虚地低下头来。
老者朗声一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欣慰:“丫头,开心就好,开心才是对命运最好的反击。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真的嫁给他呢?”
苏芸绞着手指头,摇摇头道:“他有心魔。”
“狗屁的心魔,”苏神通嗤笑一声,“那个女人虚情假意,谋夺他的家业,还谋害他的家人,弄死了也就弄死了,换做老夫,让她生不如死!”
苏神通收敛笑容,感叹道:“他其实和你一样,背负着家族这座大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苏芸心中一动,惊讶道:“二叔公,您是说枫城叶家?”
苏神通点点头:“二十年前,枫城最具才华的南枫一脉,一夜之间支离破碎,如今只剩下叶长生一个人,你觉得他会若无其事吗?”
苏神通眼中的精光一闪:“所谓的问剑天下,不过是为了让他站在和枫城平等的位置上,再去介入当年的事。”
苏芸心头一颤:“那不是和我一样?”
“对了,就是和你一样,你一心想为你的父亲平反,叶长生也一心想为自己的父亲平反,他所做的一切,只有这一个目的!”
苏芸低着头,咬着红唇,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这件事。
说起来,叶长生当年的经历,要比他惨得多了。
他的父亲被枫城废掉了修为,驱逐出来,带着累累伤痕,就此浪迹天涯。
叶长生出生在颠沛流离中,听卢爷爷说,长生的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小长生连一口奶都吃不上。
后来他的父亲定居在三水镇,创建了铸剑堂,才给了叶长生一个安定的生活。
然而幸福总是那么短暂,他的父母被人害死,他的双腿重伤残废,在身心痛苦的煎熬下,他还要拼着一口气,守着仅有的一份家业,和一群财狼虎豹周旋。
苏芸简直无法想象,叶长生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现如今,世人只知道他是问剑堂的堂主,是联邦最年轻的铸剑大师,是天才的修行少年,是云龙公国的一等伯爵。
然而在这些名头的背后,叶长生又付出了怎样的心血和代价?
他和我一样,也背负着一座大山,然而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面对的却是枫城这样的庞然大物。
他背负的大山,比我背负的要重一百倍,一千倍!
苏芸的眼圈红了,脑海中浮现的白发少年,冷淡的表情,冷淡的目光,却又透着怎样的令人心疼?
苏芸擦掉眼角的泪光,关心问道:“二叔公,二十年前,南枫一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神通摇摇头,谨慎道:“大概除了枫城的那帮人,没有人知道真相,不过老夫听说,当初枫城绞杀南枫一脉,是受到皇天城那边的压力。大概也是这个缘故,南枫一脉再也无人愿意提及,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被世人给遗忘了。”
皇天城?!
苏芸惊呼了一声,眼中充满了惊骇,脸色变得苍白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