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再次认真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太子便去前殿办公,姒昕也不客气,清点起太子给他的产业:简而言之,地、人、钱,一次都给足了。
老话说,听其言观其行,太子言行合一了属于是。
话说,当初她计划的是踏入东宫立即跟十皇子撇清关系,然后再靠种田技能站稳脚跟……哪怕帝后和太子都不待见她。
现在她与太子意外投缘,凭借太子的情意就足够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大计。
只是要小小地修改下计划,她种田基建的时候好好带带太子。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姒昕大部分都在编写她的计划书。
晚饭点儿太子归来,对坐着吃完晚饭,太子才告诉她忠毅侯果然去找十皇子告状了,而淑妃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
姒昕轻哼一声,“这就是有恃无恐吗?咱们特地留了反应时间,纵是父皇问起,咱们也有话说。”
淑妃终究伺候了皇帝多年,又生育了太子之下诸皇子第一人,她对付淑妃不能不留余地。
但如果淑妃毫无敬畏之心,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她总结道:“淑妃假戏真做,或者入戏太深,现在骑虎难下了。”
太子笑了笑,揽住姒昕的肩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想还你,或者说她没法儿还你。”
姒昕反应很快,“我母亲嫁妆里有不少好头面,也有些难得的古董,淑妃拿这些东西讨好谁去了?”
太子想也不想就给出答案,“太后娘家,几位公主,说话算数的老太妃王妃们。”
姒昕抬眼望向太子,“明白了。我得罪这些人没关系?”
太子依旧在笑,但眼中嘲讽之意简直要满溢出来,“她们许多人都当我死了,认定母后无子,坐稳后位又有父皇爱重又如何,人家原话说母后是‘百年之后你且看她’。”
姒昕秒懂,“我心里有数了。”不就是说淑妃其实也有外援嘛,多大点事儿。
第二天早上,姒昕揣着谢夫人和原主的嫁妆单子前往坤宁宫。
而淑妃借口身子不爽利,没有出现。
不止是皇后和姒昕,目前在坤宁宫中拜见皇后的嫔妃们一样门儿清:皇后要秋后算账,哪能靠装病就避过去了?
嫔妃们不仅不会同情淑妃,甚至很想现场参观皇后和太子妃如何“痛打落水狗”。
皇后一瞧诸妃眼睛亮晶晶的,看热闹不怕事儿,正好她心情不错,干脆允诺:大家一起去看看热闹。
众人正要起身,内侍忽然来报,说是长公主到了。
长公主是皇帝的长姐,很得先帝宠爱。
先帝在世时给了长公主特权,可以畅行宫中……也就是说长公主可以做“恶客”但不被禁军和侍卫们阻拦。
长公主走路带风,气势汹汹踏进门来,行礼后直截了当,“皇后还请三思,莫要重蹈当年贤王覆辙……”
皇后原本微带喜意,瞬间面无表情。
姒昕仔细打量了一番长公主,忽地展颜一笑,“长公主,您袒护淑妃之前能先把我母亲遗物取下来吗?”她抬手指了指,“您耳坠上那对金色东珠可是御赐之物,若我没记错,可是太宗皇帝赏赐给我外公,外公有请了能人巧匠,特地为我母亲打制的坠子。”
长公主顿时面皮微红,想也不想,扯下坠子就往地上丢,片刻后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脸色更红了几分。
皇后见状微微挑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