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当我没说。反正这些也没法求证,你们就当听个热闹吧。”陈富贵笑呵呵地说道,反正分析过了,装酷完了,胸中畅快不已,至于听不听,那是戚斌暄的事,他倒不关心这个。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成这样了,先做好棚户区拆迁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其他的吧。”戚斌暄叹了口气。总想着自己很精明,虽然之前认识到了来匈真困难和危险重重,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股自傲之气。没想到一上手才知道,跟那些专业人士官场油条相比,自己还差的远了。这可真真的给自己上了一课。
第二天,戚斌暄来到了工部,带上了司机萨格拉和秘书萨尔普,去各个拆迁点转转,用自己的方式,从调查开始,处理棚户区拆迁工作。
萨尔普看了戚斌暄穿的制服,悄悄地说道:“戚员外郎,您看是不是将这个制服换一下。”
“怎么了?”戚斌暄感到有些奇怪,昨天尚书的秘书达维拉还特意提醒他最近先穿制服,方便工作,怎么今天自己的秘书就提醒他换下制服了?
“我们现在是去调查棚户区拆迁工作现状的,虽说不上微服私访,但是还是低调点好。如果民众看见了,围上来问东问西,争取利益。作为官方人员,回答分寸不好拿捏,他们不满意了缠着也耽误时间,不好开展工作。”
听了萨尔普的解释,戚斌暄从谏如流,又换了一套日常休闲服装。别说,拄着个拐杖,带着两个跟班,还真像一个事业有成的小企业家。
在老司机萨格拉的带领下,戚斌暄一行穿梭在大街小巷,在那布局混乱的棚户区进行实地调查。偶尔,戚斌暄还下车,装作买些小吃、买包烟,或者吃顿饭,与周围的商户、居民攀谈几句。调查下棚户区拆迁难的原因。偶尔有几个居民,见他们是生面孔,又问的是敏感问题,有些戒备心,没有多聊,但是看戚斌暄还拄着个拐杖,倒也没有难为他们。
经过三天的摸底调查,戚斌暄有了大致的了解,棚户区难拆,主要有几点原因。一是补偿资金没有到位,安置补偿费用中断,很多之前的拆迁户没有得到补偿。二是拆迁户的安置房完成的日期不定,而已经被拆迁的居民被迫需要进行高价的租房,漂泊颠沛,很是可怜。三是一些居民趁机将快要拆迁的房屋违规加高、扩建,增加了补偿数额,拆迁费用大大增加,使得本就困难的拆迁工作,更加雪上加霜。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小原因,总的来说,有官府的原因,有民众的原因,也有商人的原因。
戚斌暄回想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头都感觉有些大了,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同时用手揉着太阳穴。
萨尔普倒了一杯水,放在戚斌暄办公桌上,说道:“戚员外郎,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这都是积弊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了,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戚斌暄听后,睁开双眼,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之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召集部下开会,将责任压在基层主管拆迁的人员身上,将拆迁的政绩与奖金、评级挂钩。有些人有法子,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确实解决了问题。”萨尔普看着戚斌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戚斌暄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萨尔普先出去,自己静一静。
等萨尔普出了办公室,戚斌暄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鹰都的景色,心中感觉略微有些好笑。一个来匈真捣乱的外国人,却被委以重任,要解决棚户区拆迁这么重要的工作。而这立志捣乱的人,却还在忧心忡忡地考虑怎么完成这个工作。这真是极具讽刺意味。
想是这么想,但是工作还是得做,要是没有一点政绩,怎么混入匈真高层,赢得话语权,从而干扰其战略布局。覆灭一个国家,还是从其内部着手比较容易。
不过究竟该怎么解决拆迁这个难题呢?一个人想,确实不容易想出办法。戚斌暄回到居所,问了下陈富贵的意见。陈富贵也是两手一摊,没有办法。
陈富贵说道:“这个拆迁,是个普遍性的难题。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解决了。拆迁有共性的问题,也有其个性的问题,不能一言概之。对于你来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你是外来人,对于鹰都的居民来说,属于过江的猛龙,一些地头蛇不一定会给你这个员外郎面子。”
得,越分析越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