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一个不敬鬼神的人,却佩着勾陈大帝牌。
那木牌看着确实老旧,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得来。
等出了云城,连云天将赵大海捆在树上,又折下三根柳枝缠在一起,狠狠地朝赵大海的脸上抽去!
赵大海咬着牙,闷哼出声。
“为什么逃!”
“为活!”
“为何杀我儿!”
“不是我杀!”
连云天怒极反笑,他用柳枝指着赵大海,冷笑道:“既然不是你杀,暗板为何不见?既然不是你杀,你为何匆忙而逃?既然不是你杀,你为何一开始不说真话?”
赵大海咬牙道:“因为你连云天生性自私自利,我虽然是连家班元老,你却早想踢我出局。年轻时你拉我入伙,分我三成,时至今日还是你的心病。我若是实话实说,只怕你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踢出连家班,我甚至性命不保!”
“胡扯!”
连云天拍了下胸口,说道:“我连云天确实节俭,但对兄弟绝无二话,祖师爷可鉴,我义字当头!”
“放屁!”
李风舞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他靠坐在树旁,静静看着柳树林旁的湖水。
他取起一块石子,投入水中,那石子在湖面上跳跃不停,最后落入水中。
张小雷好奇道:“先生,他们吵得这样凶狠,你不劝劝么?”
“不劝。”
“为何不劝?”
“等他们累了再说,免得废我口舌。”
张小雷若有所思,也取来一块石子丢入湖中,那石子飘得比李风舞的还远。
李风舞噗嗤一笑:“有点能耐。”
张小雷摸着后脑勺,显得有些腼腆。
“过来吧……”李风舞拍了拍旁边的地面,“坐这儿,我瞧瞧你的腿。”
张小雷顺从地坐在李风舞旁边,待李风舞看过伤口后,轻声说道:“还行,就是肿得厉害。”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酒,取下塞子倒在张小雷腿上,轻轻地帮他揉捏。
张小雷觉得很是疼痛,但不敢在李风舞面前哀嚎,只能时不时哼哼两声。
等李风舞涂完药后,他在湖边洗了洗手,终于走到连云天与赵大海身边,问道:“吵够了么?吵够了便谈事。赵大海,为何戏台上没有暗板?”
赵大海低着头一言不发,李风舞便继续说道:“你老实说来,只要不是你做的,我可保你。”
却见赵大海抬起头来,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
“我不信……”赵大海摇了摇头,说道,“你以骗出名,怎么让人信得过?我还不如就死在这自私自利的小人手上,让他带着疑惑度过余生。”
李风舞摇头道:“我此生从未骗人,都是人自己骗自己。你若不说,我便不杀你,我也不让连班主杀你,而是要你苟延残喘度过余生,每日都受其折磨。”
连云天立即道:“对,每天抽你,偏偏不让你死!”
赵大海咬咬牙,最后还是叹气道:“行,我说便是,大不了死在这儿,死后还有杨柳作伴。”
“你说。”
“那个暗板……”赵大海犹豫一会儿,最后说道,“确实是我故意不放的。”
“为何不放?”
“因为我想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