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菱姐姐把殿下的私库管的最是妥当,她看中的东西肯定没问题。”永韵上前揽住云清的胳膊:“这次有陛下作保,那位五小姐名声素来不错,要是这门婚事能成,您就可以安心出嫁了。”
“越云大长公主的丧期为结,大俞的规矩在那,成婚还要好些日子。”云清温柔地弯唇:“不着急。”
然则云清不急,却有人急。
阴达将云清这般的意愿派人修书送回平国,傅阴礼一看便有些不开心。
“之前约定好了时间一到就大婚,我当时还指望着她能准当一回,现在这么一看,呵呵,果然还是我对她期待太高。”傅阴礼将书信扔到一边:“阴年是她那个弟弟成婚,后年岂不要等她妹妹成婚,一年复一年,我们两个的婚事要等到何时去?”
王晋把傅阴礼的心境琢磨的透透的,哈哈笑着抚慰道:“俞国的这位惠王啊,毕竟是云姑娘的亲弟弟,人又刚回国没几年,云姑娘放不下心,想要等弟弟完婚之后再出嫁不是不可以理解。大平和一个千里之遥,云姑娘一嫁过来,此生都未必会有回去的可能,她想安置好俞国的心事,殿下总该体谅一二不是?”
“我体谅她,她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傅阴礼想起那个没心没肝的女人就来气:“女人的心变得真快呀,当初她从宫里离开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不到三年而已,全都忘没了,婚事不愁,大婚不愁,她还知道愁些什么?不慌不忙的是要等那个对她心怀鬼胎的云京墨来娶她吗?!”
王晋忙不迭地打断他:“陛下,这种事情可不好乱说,云姑娘是女子,是重名节的。”
傅阴礼深深吸进一口气,拍拍旁边的柱子:“好,等,等她那个弟弟成婚,等她安安心心嫁过来总成了吧?两年我都等了,还差再等上一两年吗?”
王晋知道傅阴礼这两年的压力其实不小,虽然有先前巫医的预言在先,可是傅阴礼到了这个年纪,后宫无妃无嗣,确实容易招惹一些议论,更有人跳出来劝说陛下再请巫医现世算一算吉凶,问一问是否到了嫁娶的时候,陛下膝下总不能这样无儿无女地腾下去吧?
傅阴礼是独断专行惯了的,遇到说这话的大臣每次都是训斥了事,再拿和俞国的联姻来堵那些人的嘴,两国联姻涉及百年和平,这才算是住了悠悠众口。
“陛下您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不过了,您和云姑娘都年轻,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不差再多等上一段时间。”
旁边有小太监弓着腰进来,低眉顺眼地走上前跪下:“陛下,武侯又送了几名……几名女子入宫,您看这是……”
“不扔出去等我留她们在宫里过年吗?”傅阴礼正在气头上,随手拿了块砚台朝小太监扔过去,“滚!别给朕添堵!”
小太监脑袋别飞过来的砚台砸了一下,他的额前血流如注,但一刻都不敢多留,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王晋心下叹息,自打云姑娘走后,陛下倒是没再动辄赐死宫人,只是像今天这样刹不住的怒气时而发生,多是没有风度的破口大骂,动手并不多。
今日情急之下砸了个砚台出去,可见陛下的心情已然很是恼怒了。。
他维持着平日里的好脾气哄了又哄:“陛下要是实在不高兴,不如给云姑娘去封信吧。”迎上傅阴礼一下子亮晶晶的眼睛,他和蔼地笑着:“不能您自己一个人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