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发强不傻,听出苏琼这话中的异味,于是笑脸,说:“姐,我和姐夫开玩笑,说了玩的。”
妹妹也听出姐姐对牛发强不待见,就说了牛发强,“你就是贱。人没本事,关系不大。要是没本事,嘴巴再贱,就真的欠揍了。”
小孩子阳苏可是有意见了。
“你们还是大人呢。老师说了,不可以打人。”
苏玉的手抚摸了阳苏,说:“没有打人。我只说他欠揍。”
阳苏说:“以为我不知道啊。揍,就是打人。”
楼里外阳台上的两个老人,看着新房子里的几个孩子斗嘴,却笑笑地,很开心。这,或许就是他们希望的生活状态吧。不打不闹,不热闹。
要说的话说了,要闹的事闹了。牛发强和苏玉离开了。
小孩子阳苏也离开了。他是被大姨抱着离开的。
现在的新房子里,只剩下阳春和苏琼。
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没有说话。这场面,倒是有些类似于谈恋爱时的首次见面。
那是在苏琼的师傅家里。师傅约了阳春和苏琼到家中后,就借故离开了。这一个安排,是阳春的策划。苏琼也心知肚明。虽然如此,却没有当面挑破,像旧式的窗户上糊着的一层纸。现在,想想那个初次见面,还是挺美好的。
“你干吗盯着我看?”苏琼首先打破了沉默。
阳春嬉笑,说:“你没看我,怎么就知道我看你。”
苏琼也跟着笑,说:“我俩这样的对话,在哪见过。”
“电影上吧。”阳春装傻。其实,他也感觉到刚才的一问一答,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才不是呢。”
“那你在哪见过。”
“不告诉你。”苏琼这样说了,附带了一个忸怩。
因为记忆,也因为此情此景,阳春必须主动了。他上前去,揽了苏琼,说:“请夫人来验收新房吧。”
看着成型的房子,苏琼并不满意。虽然盖出来的房子比厂区里的房子要大不少。目前,他们一家三口还住在16平方的宿舍里。阳春现在用的是探亲假。辞职报告还没有交上去。
阳春打算在苏琼母子搬进新房子后就交辞职报告。
现在的苏琼,有一个很古怪的想法,就是阳春能不能不要太能。因为,她已经发现,一个男人太能干,就不会安于现状。苏琼恰恰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女人。
有闺蜜认为,苏琼辜负了老天的垂爱。苏琼不会跳舞,滴酒不沾,不喜欢交际,就是简单的扑克牌斗地主也不会玩。
苏琼被阳春揽着,没有像谈恋爱时有初次的挣脱,而是由着阳春了。
“看着这新房子,说不出,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很慌乱的感觉。”苏琼说这话时像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阳春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