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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帝听着下首百官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心中便止不住的厌烦,对那众声之中长了反调的臣子更是睨了两眼。
立在众臣列队之前的闵柏涵将背后种种声音听入耳中,虽未发一言,心中却隐隐有些激动和跃跃欲试。
如今正是立储关键之时,若是他能平了这场战事立下战功,于争夺太子之位便是雪中送炭。
只他知晓自己没有领兵打仗的才能,又与云埔城守卫将领无甚往来,他怕突然而至引起一众将士的不满和提防,反倒适得其反。
想到此,他便不由地把已逝大将军段云在心里骂了一遍。
若非当年那个老匹夫说他根骨尚可却无将领之才,又岂会让朝中诸位武将对他言辞烁烁,导致他对率兵领奖之事一窍不通。
从前他还觉得帅兵打仗不过是莽夫之勇,有治国之才才是真本事。
如今再看,却不尽然,至少眼下他是需要军功在朝中立威的,且父皇当年也是位率兵领将之才……
众臣各说其词,一时间倒是没有议出个章程来。
其间,列队中的叶洵和段恒毅却是一个眉眼肃穆,一个拧起了眉。
心中不约而同道一声,“到底是来了。”
恰逢此时,殿外又有传信兵仓惶而来。
“启禀陛下,琬域国集结兵力与风行国兵力会合,大有进犯之意。”
众位朝臣看着跪在列队中央的传令兵,不禁都面色一变,惊讶有之,不屑亦有之。
“琬域国?他们君主从前为避免战事,如丧家之犬般摇尾乞怜寻求庇护,如今才不过七年,便这般忘本?”
“消息可曾属实?”
“大人莫要忘了,去岁朝贺,琬域国进贡之物可比往年少了许多。”
“莫非琬域国不过借我国势,却暗藏起国之心?”
“若能说一不二,谁又肯俯首称臣呢?大人也说了他们君主似丧家之犬,这等侮辱……”
“你们吵够了没有?”
轩帝一声怒喝打断了群臣的争吵声。
紧接着一块砚台“砰”的一声砸在殿中地上。
好巧不巧,那块砚台恰好落在闵柏涵脚边,这让他眼皮狂跳了几下。
平复了呼吸,闵柏涵将脚边的砚台拾起,“父皇还请息怒,以保重龙体为重。”
“儿臣看琬域国不过是受到蛊惑,强力镇压便会令其熄了念头,至于风行国,传令下去打的他俯首称臣就是!”
听着闵柏涵的豪言壮语,段恒毅半垂着头风声地笑了笑。
轩帝盯着闵柏涵看了几眼,却并未言说此事,只道:“御史大夫之子顾言原为大理寺主簿,但其年少机敏,胸有谋略,于国之大事多有辅助,今擢其为大理寺少卿。”
随着轩帝的话落,鸦雀无声的大殿中哗声一片,议论声丝毫不比方才小多少,而受到无视的闵柏涵则有些难堪地退后两步回到原处。
他一边深感难堪,一边不禁又为顾清临的升官感到开怀。
手持朝笏的段恒毅从容出列,长身揖礼,清冽的声音盖过“嗡嗡嗡”的私语声。
“臣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