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咎言下之意若是比剑自认不如殷鸿渐,因此即使后面用折扇赢了,也给了武当派的面子。殷鸿渐淡然道:“杨教主神功盖世,何太谦也。请进招罢!”
杨无咎道一声:“得罪了!”身子前倾,右手一扬,折扇直飞出去。众人看得诧异,武林中有撒手锏的打法,但大都施于鱼死网破之时,不成功便成仁,如何有第一招便弃兵器掷人的功夫。
殷鸿渐见折扇直飞到面门,想也不想,挥剑斜拨,不料忽见杨无咎化作一团黑影前来,重新抓住折扇,折扇绕过长剑,直取殷鸿渐面门。殷鸿渐不慌不忙,转身避开,长剑划了个弧,一招横断江流朝杨无咎拦腰砍去。
杨无咎滑步避到殷鸿渐身后,不料蓦地里长剑疾闪,剑光封住了周身数尺之地,杨无咎不得不展开幽冥鬼步躲闪。殷鸿渐忽然矮身蹲下,继而长剑上挑,手腕疾抖,剑光罩住了全身,杨无咎避无可避,只好腾空而起。
殷鸿渐不等他身子落地,长剑横扫而去,杨无咎身在半空,无法借力腾挪,眼看长剑及身,几乎拦腰斩成两截。杨无咎双腿猛地向后空蹬,身子平浮在空中,长剑削断衣袍履带贴身而过,只觉得胸前凉风飒飒,终是避开此招。
殷鸿渐长剑舞了个剑花,继而斜拉,又向下砍来,杨无咎单手在地上一撑,翻身避过,脑后一片凉意,展开鬼步拉开身位,殷鸿渐并不追赶。
众人凝神观看,几乎不敢喘息,唯恐惊扰了场中二人。此时,正派中响起震天的喝彩声。这几下快攻快避,殷鸿渐依长剑之利占据上风,众人看得无比兴奋。
杨无咎喘着粗气远远望着殷鸿渐持剑而立,潇洒如意。这几下招交手,兔起鹘落,凶险无比。殷鸿渐招招凌厉迅捷,杨无咎避得险之又险,几乎死里逃生。他先前在水流村之时,闲暇时刻曾与殷如兰拆解招式,原本以为对武当剑法有所了解,不料殷鸿渐武功卓绝至此。
杨无咎躲避之下连用幽冥鬼步,耗费不少内力,此时只觉得胸膛里一片翻腾,不住地喘息,先前受伤的胸口也是一阵疼痛。
忽然杨无咎爆喝一声,冲了过去,脚踩八卦方位,步履不停,绕着殷鸿渐左趋右闪,以摘星手连续抢攻。
殷鸿渐初始长剑连挥,却始终抓不到他的人影,于是挥动长剑,将周身守得水泼不进,并不进攻。杨无咎碍于长剑锋利,无法徒手逼近,两人僵持下来。
杨无咎心想武当内功以醇厚绵长闻名,最善防守,自己内力几近枯竭,要是一味地进攻,恐怕耗到筋疲力尽也不能取胜。于是忽然停手,远远避开,殷鸿渐见杨无咎停手,也止住了长剑,忽然又见折扇脱手而来,心道:“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吗?”长剑正对折扇砍去,折扇从中断裂,分开两半。
又见杨无咎大步而来,长剑斜砍。杨无咎侧身避开,二人正面相对,一人持剑一人空手,交起手来。
殷鸿渐依仗长剑在手,攻多守少,杨无咎不再施展幽冥鬼步绕身攻击,渐渐居了下风,且内力不济,招式渐缓,几次险些被长剑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