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魏胜陪着孙中,吴通二人说话,何良带着徐虎,贾英雄在伙房里准备饭食。
何良看着一干二净的厨房,调侃道:“哎,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二哥,你愁什么,咱们不是还有老四带来的那个什么罐头和泡面么?”徐虎说着,不自觉舔了舔嘴唇,这两天里,那种美妙的滋味始终在他脑海里徘徊,他甚至忍不住担心会不会被谁偷偷吃了。
何良笑道:“老三,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啊!”
徐虎一张大黑脸臊得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何良又道:“吴大哥还好说,可那孙黑子可是出了名的馋嘴,我就怕他是猫儿见着鱼腥,便再也收不住嘴了,老四带来的吃食就还那么些,还不够他自己吃!”
徐虎眼神中立时变得戒备,郑重点头道:“二哥所虑极是,那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三人在厨房捣鼓半天,勉强凑出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巴掌大的一块牛肉,剁得稀碎,又特意用手搓开,以便显得多一些,老话说好事成双,不论接人待物,总是习惯双数,最后实在没办法,忍着心疼,拿出一盒牛肉罐头压桌。
贾英雄看得直皱眉,道:“是不是少了点?”
何良二人齐齐点头。
“不过,好在酒窖里还有不少酒,我去多搬两坛出来,喝醉了,也就不觉得饿了!”徐虎道。
“这间客店,原就指望在酒里下药做营生,哪里少得了酒!”何良笑道。
酒菜上桌之后,魏胜见三人已各自落座,忍不住道:“就这么几个菜?”
兄弟三人齐齐点头。
“怎么不多做几个?”魏胜又道。
“大哥,这厨房可是要比兄弟的脸还干净。”何良笑道。
“你今早不说进城采买么?”魏胜道。
“嘿,没来得及买!”何良道。
“哦?”魏胜一愣,知道其中必有缘故,目光中带着询问,看向何良。
“光顾着看老四在城门露脸了!”何良道。
“露什么脸?”魏胜道。
这回何良不接话了,眼睛瞥向贾英雄。
贾英雄见因为自己的缘故,大家伙连晚饭也吃不好,不免自责,低声道:“大哥,你别听何老二瞎说,我哪露什么脸,就是打了几个人而已!”
魏胜的脸立时阴沉下来,道:“为何打人?莫不是因为那些卖菜卖肉的小贩缺斤少两,亦或多要银钱?那些人也不容易,就是多给他们个三文五文又有何妨••••••”
“哈哈,大哥,你可是小瞧咱们老四了,他怎会把那些铜臭之物放在眼里!”何良道。
“哦?那打的是谁?”魏胜听出何良话里有话,面色稍缓,道。
贾英雄暗暗着恼这何老二,觉得若是任由他说下去,不一定把自己编排成什么样,赶忙抢着道:“是守门的官兵!”
在座众人,除了何良与吴通之外,都是一惊,只是神色缓和下来之后,却是各有不同,徐虎是幸灾乐祸,魏胜是微微皱眉,只有那孙中,“啪”的一拍桌子,兴高采烈道:“好你个贾老四,看着肥头大耳,好像个没用的蠢货,没想到竟如此胆大,来来来,咱们哥俩喝上一碗!”
贾英雄觉得这话应该是夸自己,可总是听得不舒服,又见魏胜面色不善,心中发紧,道:“我不喝酒。”
“什么,男儿汉哪里有不喝酒的••••••”说到这里,孙中发现贾英雄一直在看魏胜的脸色,以为还是怕责罚,又转头对魏胜道:“魏胜,要我说,这帮大头兵欺软怕硬,自是该打,老四做得对,你要是想责罚他,不如就记在我身上,要打多少军棍,我孙黑子领了,如何?”
贾英雄原就是豪爽的性子,见孙中竟替自己说话,好感直线上升,之前的些微仇恨也随即烟消云散了。
“孙兄,我这是怕他恣意妄为,以后闯出什么大祸来!”魏胜道。
吴通接过话头,道:“大哥,当时我就在一旁,这事确实怪不得老四,你听我说••••••”
他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孙中忍不住抚掌称快,道:“哈哈,老四做得好,要我说还是打得轻,若换做是我,一刀一个,砍翻几个才痛快,来来来,老四,咱们哥俩喝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