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迦南眼瞳一暗，看着面前柔美娇俏的女子，问道：“你……喜欢本皇？”
没想到他如此直接，青雪圣女心头一跳，犹如被人看穿了一般，支支吾吾起来。可她随即一想，机会都来了，她若是放弃，岂不是傻？
“是，青雪仰慕二皇子已久，所以才借天后娘娘的圣令之际，想要多陪陪二皇子。如果二皇子不高兴，青雪马上就走。”她表现的很顺服，半点没有逼迫，但又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是想，她这么美丽的一个少女对人表露心意，但又丝毫没有勉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至于拒绝的太难看。
“你以前不是夜梵天的未婚妻吗，何来仰慕本皇了？”夜迦南淡淡道。
“青雪的确曾经是帝君的未婚妻，但二皇子也应该知道，那不过是先帝的赐婚罢了。帝君的确英伟不凡，青雪只是一个部族圣女，哪有拒绝的资格？”
她半跪在夜迦南面前，仿佛在剖析内心，证明自己的心意：“但青雪一直是仰慕二皇子的，所以，当知道帝君另娶她人时，那一刻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仰头看着夜迦南，青雪圣女眼神坚定：“青雪说出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二皇子问起来了，青雪才回答。”
窗户下偷听的顾揽衣才是真的开眼界了，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不要脸，以前痴缠夜梵天，现在知道天后要反夜梵天，立即又投向夜迦南了。
她哪有什么喜欢，不过是喜欢帝妃那个身份罢了。
青雪圣女说完，就一直等着夜迦南的话，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什么。
心跳起来，青雪圣女鼓起勇气一抬头，却正好对上夜迦南的一双眸子，深邃通透，仿佛两颗神秘的紫水晶，看透一切。
“本皇想要静一静，你出去吧。”他忽然道。
呃……青雪圣女顿觉尴尬，刚刚她表白一大堆，感情根本没用？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让她离开，这是几个意思？
但她也不敢违背夜迦南的话，只能道：“是，二皇子，那青雪告退了。”
顾揽衣一直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殿内传来声音，这才小心的站了起来，从窗户里看进去。谁知，一双幽深的眸子对上了她的视线，正静静的注视着她，看的她差点叫出声来。
夜迦南不知道何时已经过来了，正隔着一扇窗户，对视她鬼鬼祟祟的样子。
“夜迦南！”顾揽衣心惊，没想到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难怪他要遣走青雪圣女，原来是想单独见她。
“姐姐……”忽然，温柔的声音响起，犹如悠远的钟声在黎明的山林中敲响，回响在顾揽衣心间，她一下子呆住了。
这个称呼，只有迦南才会这么叫她。可是眼前的人，却是夜迦南的模样！
顾揽衣怔怔的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神清俊朗的男子，有种不敢相信的激动，只见他微微一笑，唇角勾起，那熟悉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在梨花林的日子。
“你是迦南？”顾揽衣试探着问道。
“我是迦南……”他说道，朝顾揽衣伸出手来，可随机又微笑道：“但我也是夜迦南，你怕我吗？”
顾揽衣心头一跳，顿觉不妙，可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比安心。
难道，他也和墨衍御一样，两个不同的性格合二为一了吗？
顾揽衣忽然想到了这里，心里有无数疑问想问清楚，终于握住了夜迦南的手，跳进了窗户。
宽敞宁静的大殿里，连一个天侍都没有，华丽的陈设，清幽的环境，仿佛一个囚牢。但顾揽衣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用不了多久，这些都会被打破，变得喧嚣纷乱。
“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原来的迦南呢，还有现在的你，我觉得好像和以前的夜迦南不一样了。”顾揽衣看着面前的男子，清雅随和，完全没让她感觉有敌意和阴暗。
夜迦南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我说，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你相信吗？”
顾揽衣眉头一皱，他这是连谎话都懒得编？
看着他温和淡然的样子，她又不愿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他是夜迦南的样子，可她却有面对迦南时候的安心和欢喜。
“这么说吧，那个少年模样的迦南是我，但那个狠辣贪婪的夜迦南也是我。两个人融合在一起了，少了一些东西，但也多了一些东西，这种感觉很玄妙，仿佛新生一样。”
夜迦南走了过来，很自如的牵起顾揽衣的手，看着她清丽的容颜：“揽衣，好久没这么光明正大的见你了，我一直都担心你。”
顾揽衣瞪大了眸子：“你真的是迦南？”
她一点也不抗拒他，就像面对夜梵天一样，那么温馨，那么平和，就好像两人是一家人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更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