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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是师叔?辈分老五?

顾长薄点点头,突然他立马站了起来,随后对着黄贤庭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实实在在的响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黄贤庭赶快将顾长薄扶了起来,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

而余舟则在旁边乐开了花:“哈哈哈,顾师弟你也太搞笑了吧,我们这儿拜师不用磕头,给祖师上三柱香便可!”

“啊。”顾长薄揉着有些发红的额头呆住了,这以前藏银镇唱戏的就是那么唱这拜师桥段的啊!

黄贤庭也对着顾长薄笑了笑,随后就揪住了余舟的耳朵,痛的余舟哇哇大叫:“这以后是你顾师兄,知道了吗?”

“什么!明明是我先拜师的啊!不行,一定是顾师...好吧,师兄!”余舟小脸一脸不服气,只是看着顾长薄与黄贤庭不善的眼神,只好委屈的服软。

“好了,不闹了,先去吃饭吧。下午,我们在去三清殿上香。”黄贤庭放开了余舟的耳朵,带着顾长薄与余舟离开外丹阁,来到了门外的茅草屋。

“顾长薄,你以后便与余舟同住,你吃完饭下午再来寻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余舟。”

顾长薄与余舟点了点头,随后由余舟带路,离开了清泉峰。

余舟先是带着顾长薄去了住居的地方,是在清泉峰下的一座灰砖小房,外表其貌不扬,里面内饰倒也整洁干净,其余清莲观的道士不住在这儿,这里本是余舟与黄贤庭大弟子方黎昕的专属,现在方黎昕不再山上,顾长薄便入住其中。

余舟先让顾长薄在这儿沐浴焚香,他去给顾长薄拿几身新的道服,为下午去三清殿上香做准备。

顾长薄很快就沐浴完成,擦干了身子,换上一身整洁清爽的蓝色道服。余舟在旁边看着,不由的夸赞道顾师哥真是英俊潇洒,就是不笑更好了。

顾长薄立马止住了微微的笑意,抿起嘴唇,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余舟看着顾长薄,尴尬的笑了笑,便拉着他去清莲观的淡食斋吃饭去了。一路上遇到好几个比他年长或与他差不多大的道士见了他和余舟都尊敬的喊了一声余小师叔和顾师叔。

这让顾长薄受宠若惊,赶忙回礼等到他们走远以后,这才问余舟怎么都叫师叔。

顾长薄这才知道,原来余舟趁着刚刚拿新道服的时候,早就在观里大肆宣扬自己有一个新师兄了。作为清莲观掌教的弟子,辈分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观里大部分小道士都是黄贤庭师弟的徒弟或是徒弟的徒弟,这就导致,除了黄贤庭与他两个师弟还有未曾谋面的大师兄,顾长薄的辈分在观里那就是最高的!

对此,顾长薄也没啥特别的感觉,他本就是初来乍到,辈分最高又如何呢?因此,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和余舟吃了一顿简单的饭菜后便去找黄坚庭了。

本顾长薄想一个人去,但余舟偏要跟着,顾长薄也就同意了,反正到时候黄坚庭到时候赶不赶他走,也不是他做主的。

“嘿,顾师兄我可和你说,你别看这儿虽然是山上,但有趣的还是很多的。空下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发掘一些乐趣!”

余舟在顾长薄周围奔奔跳跳,他对于新来的这位师兄还是极其满意的。

“比如把师傅的算命签子给丢到山崖下面?”顾长薄打趣余舟。

余舟顿时涨红了小脸,一跺小脚,赶忙与顾长薄拉开距离,对着顾长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说道:“明明就是不小心弄掉的!顾师兄看来你也与师傅一样,心可坏了!”

“切,小屁孩。”顾长薄对着余舟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快步上清泉峰。

黄贤庭早就在望心亭中静坐,等待着顾长薄。见顾长薄背后还跟着跟屁虫余舟,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茅屋拿出了三支一寸长短的降真香,带着顾长薄他们前往三清殿。

三清殿门口,本余舟也想跟进去,却被黄贤庭严厉制止。气的余舟在大门口直跺脚,自从他上山以来,成为道士以后,只要任何涉及到三清殿的祭拜、上香、活动等他一律不许参与。明明是连香客都可以参拜的地方,为什么他这个清莲观小师叔就不能进呢?

有一次他趁大半夜想要偷偷溜进三清殿,想要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可手刚刚触摸到三清殿的殿门就被他师傅发现,在清泉峰茅屋里足足关了三天才放他出来。黄贤庭严厉的告诫他,想要进三清殿必须要等到他能下山以后。

其实,余舟当手摸到殿门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一种心悸之感,他自己也清楚的明白这三清殿好像是真进不得,可是他就是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欲望想要去一探究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

黄贤庭与顾长薄走进了三清殿。看着三尊道教始祖的彩塑,顾长薄的心里只有无比的尊敬与敬畏。

顾长薄点上降真香,青烟缓缓盘浮,他闭上眼睛,做出敬香之礼,恭恭敬敬的朝着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礼拜三下,随后将三柱香插入小巧的紫色香炉中。

顾长薄再次一拜,随后便给一旁的黄贤庭敬上了一杯热腾腾的香茶。黄贤庭一饮而尽,自此拜师仪式便算结束。顾长薄正式成为了清莲观的一名小道士,虽说不用遵守很多传统的道家规矩。

拜师结束后,顾长薄便与余舟先行回去,余舟带着顾长薄走遍了清莲观大大小小的殿宇,到处参拜了一下,随后吃了晚饭,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

余舟今天干了半天活又带着顾长薄走了一大圈,早早的便睡下了,只是睡姿有些不太文雅,还轻轻打着鼾。

顾长薄去到他的床前,将被踢乱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只是他没有发现,余舟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透的跟琉璃一般纯净。

帮余舟盖好被,顾长薄趴在小屋的窗口,怔怔看着银月,月光如水,洋洋洒洒,也许,她也正在看着此时的月亮吧?也许胡老头也是。

望心亭。

黄贤庭独自拿着一小壶酒,倚着望心亭的石栏,仰头喝着,他此时撤去了发髻,一头乌黑长发随风律动,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幕某一处,眼光流转。

他晃荡着小壶中清澈甘香的酒液,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就这一壶,你半壶,我半壶,可不许多喝。来,我敬你。”

黄贤庭直起身来,缓缓倾斜酒壶,一滴滴晶莹如玉珠的酒水滚落山间,随风而去。

酒气飘荡在山间,顺着细流、顺着微风、顺着月光,不知往何处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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