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皇甫厚德又暗运玄功自涌泉穴而出,通过大地传导至赑屃的脚下。赑屃此刻正忙于遮挡“子弹”,突觉足底一震,两股强大的暗劲如同火山喷发般喷涌而至,一下子将他震得好像皮球也似的弹了出去,紧接着只听他惨嚎一声——原来双腿已经被震断了!
司空捉影和睚眦听到赑屃的惨嚎,均是惊骇莫名,顾不得再与第五不争理论,趁他们几个不留神之际溜到了赑屃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只见赑屃自腰部以下皆是血肉模糊,双膝断裂之处露出了白森森的腿骨,那般景象简直是惨不忍睹。
两人对视一眼,皆知今日败局已定,倘若再待在此地,苏百无与皇甫厚德此时若是杀将过来,三人断无生还之理。
细思极恐之下,司空捉影与睚眦心惊胆颤地向苏百无等人望去,却见他们并没有过来的意思,于是两人强提真气,架起赑屃便落荒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出了两条腿来。
其实他们做出想要逃跑的举动的时候,苏百无早已看在眼里了,之所以他不过去痛打落水狗,一是他觉得穷寇莫追,再者他自己也受伤不轻,尤其是内力已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莫说这一时半刻地就能恢复过来,只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复元,而且身体的某些机能已经受损,就像一台汽车跑出了“拉缸”的境界。
是矣司空捉影与睚眦两人的担心固然没错,却不知此刻苏百无的心理,正是那句俗语所言: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看着司空捉影与睚眦的背影,苏百无在心里无奈地叹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大坑如墓穴,裂缝如鬼手,仿佛要攫人而入。
苏百无心中一凛,对皇甫厚德与第五不争动容说道:“皇甫兄,不争前辈,恶敌虽去,苏某与三儿却再也不可久留,两位的大恩我师徒二人记远铭记在心,唯愿他日能相报一二,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皇甫厚德摆手道:“苏兄莫要着急,且待在下送你一程。”
第五不争却似恍若未闻一般,只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数丈之外的地面,突然大叫道:“坏了坏了,小皇啊小皇,你可坏了俺的好事儿啦!”
皇甫厚德与苏百无被他吓了一跳,不知这老头子又要发什么疯癫,均是一头雾水地看向他,却见他倏地迈出两步,转眼就到了那个大坑边上,兜兜转转的转了四五圈,扑地一下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儿哭道:“哎呦俺的乖乖,孙子哎,爷爷对不起你呦……爷爷这回想死都死不成喽……”
突然看见一个长得仙风道骨的武林前辈整这么一出,皇甫厚德与苏百无面面相觑,均是哭笑不得,不知这老头子又要起什么么蛾子。就连方才吾亦是皱起了眉头,眼睛眨了又眨,一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表情。
不过细听他的声音中竟似真地充满了伤痛哀惋之情,倒不像是在惺惺作态,于是皇甫厚德与苏百无两人既感到好奇又疑惑不解,同时亦心中戚然,便要上前安慰老爷子一番。
正在这时,却见第五不争霍然而起,还未来得及眨眼,第五不争便已到了三人面前,一把拽住皇甫厚德的袖子,吹胡子瞪眼地嚷道:“小皇,你赔俺宝穴,赔俺宝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