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好了是午时,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自己误了时辰,还想要把人带走,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那管事心头恼怒,而且他对那个买下来的女孩子很满意,根本不想换。
“想要带人走可以,再拿五两银子来!”
那女孩子他买下来总共才花了五两,赎人加一两,可现在他张口就又加了五两,差不多是翻倍了,老者根本凑不出来。
“大爷……大爷你行行好。”老者哭了,还在求他:“小老儿老伴已逝,只有这个女儿了,若不是为了给老伴下葬,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银子小老儿已经凑到了,请大爷看在我只是迟了半个时辰的份上,发发好心,准我准了我家丫头去吧。”
“你有完没完?”管事又气又急,一脚踢过去:“人已经卖给我了,没及时来赎又不是我的错,滚滚滚!”
老者没有防备,直接被踹到了地上,胳膊破了一大块皮,血都渗到了衣服外面。
管事的还叫两边的小厮:“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叉出去!一天天都是怎么做事的,什么人都乱往里放!这国公府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话音方落,就听到一声炸雷般的吼声:“老子没做国公之前,也就是个市井小民,这国公府怎么就不能进人了!”
长孙国公把两个的对话听了个全,气得须发皆张,上前一脚就踹在那个管事身上。
管事一脚,只是把老者踢倒,可是长孙国公一脚哪里是他能比的,直接把管事踢得向前飞了丈许,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老……老爷!”管事吓得肝胆都快碎了。
他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丫头,买了回来,就这么点事,怎么还把长孙国公给惊动了?
“老爷……老爷你听我说,小人没有做错事,那老头的女儿,是自愿卖给我的,我也付了钱,我们一个买,一个卖,小人实在没有什么错处啊!”
“放屁!”长孙老国公也是从底层过来的,如何不明白这些人行事的手法?
这老者分明就只是暂时应急,才不得已卖了自己的女儿,事后一定想办法筹到了银子。
他既这么在意他的女儿,怎么可能随意迟到?
倒是自家这管事,仗着身份,有无数的法子可以让那老者到不了。
长孙国公刚刚送走长孙云初,父女分离之情一直梗在心头,哪里见得了别人骨肉分离。
他冲上前,又是一脚踹在那管事的身上,怒喝道:“我国公府的名声,都是被你们这些小人给败坏了的!”
说完,转头看向那个老者,努力平了平气息,说道:“这位老哥,你不要怕,你女儿在哪里,尽管去领,老夫保证这个混帐不敢为难你。”
“国……国公爷?”?老者都傻了。
刚才国公爷管他叫什么?叫老哥?
他一个微贱草民,哪敢让一个国公这么称呼啊!
他急忙想要反驳,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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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老国公也用不着他说,直接叫了自己的大管家过来:“带着这位老哥去把他女儿接厍来,另外再给二百两银子以做赔偿。”
“不不不……”老者急忙摆手:“人能领回来就行,这银子,不敢收……”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长孙老国公脸一虎:“就当是我的赔罪。若不是我御下不严,用了这么混帐的东西,也不会让老哥你吃这些苦。”
老者连辞了好几遍,见长孙国公一直不肯改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跟着国公府的大管家走了。
而当大管家走后,长孙老公国转过身,面色立刻沉了下来,指着那管事说道:“我国公府竟然出了你这么个强买强卖的大英雄,老子懒得管家事,以前不知道被你们糊弄了多少去,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也不知道老子当年在战场上是怎么杀人不眨眼。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先打上五十棍。”
“不……不要……”管事吓变了声,尖声求饶:“国公爷,小人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国公爷饶了我吧……”
国公府的杖不比寻常的杖,是正经的军棍,厚实,历沉,这些棍子打下去,他只怕半条命都要没了。
可不管他怎么叫,长孙老国公都根本没有要饶了他的意思,片刻之后,就听到一阵棍棒着肉的声音一阵阵传来,还有那管事鬼哭神嚎的惨叫。
听着那声音,长孙老国公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他心知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愤怒,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心绪影响。
可是这人敢这么胆大妄为,以前必然也没有少作非法之事,打他这些,也不管屈了他。
因此吩咐了一句留命,就转头走了。
西秦四方行馆,上官幽兰坐在馆中,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神色淡淡的,甚至连让人涂抹手上蔻丹的动作都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