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闷哼一声,吐了一大口血,继而身子卷缩,地上翻滚,发出狰狞的痛喊声。
杜赞吩咐一声,“请御医。”
杜桓搀扶他,那人脸色铁青,地上滚动,已起不了身,御医未到,那人发出最后一声凄厉之声,卷缩身子舒展开,气绝人亡。
杜赞杜桓脸色大变,额头冒汗,脚底生虚,滚爬到傅峻脚下,“卑职谢殿下手下留情!”
此两人如此说不是没有道理,若傅峻一心想让他们死,眼下死人便是他俩的下场。
杜赞杜桓畏惧之心更甚。
傅峻已背过了身去,“人之生死皆看机缘,与吾何干。
此人恰巧撞了上来,命中注定一死而已。
你们能活下来是你们自己的造化,何必谢吾。”
杜赞杜桓还是大拜,“卑职职责所在,殿下勿恼。”
而此时门外小径上走来一队人马,左右蜂拥...
杜赞摆了摆手,百名锦吾卫再次隐了起来。
杜赞默默说了声,“殿下只要不出咸恭院,卑职一切皆听殿下安排。”
傅峻似没听见,缓缓向内走去...
小径来人正是大皇子傅潜。
透过大门,看到了傅峻威压背影,傅潜眯了眯眼,三弟身上气息比自己更似帝王,远远地,便热络喊着,“阿峻。”
听到后面喊声,三皇子回头作了一礼,身姿依旧挺拔,“皇兄。”
杜赞杜桓抬头看了一眼傅峻,站起身来分站两旁。
傅潜咳了咳,左右看了看两人,“两位行个方便,吾看望三弟,稍侯就会离开。”
左右两人跪地,“卑职惶恐。”
傅潜挠了挠头,上次此两人还是一副不通融样子,难道此两人知道了些什么,微微一笑,不再理会两人,已走了进去。
...
拍着傅峻肩膀,“三弟在此休养也有段日子了,母后得知三弟病情,甚是挂念,差吾传信于三弟,勿急,母后会请宫中最好的御医前来诊断,三弟康复指日可待。”
边说边向后摆了摆手,小侍提来食盒。
傅潜拉住了傅峻衣袖,一派热络,“吾记得阿峻少时,最爱吃野味,这可是吾亲自猎狩来的大雁,唉,吾也就这点力量,别的野味吾不若三弟,待三弟大安时,兄陪三弟郊外狩猎如何?”
傅峻下跪,不卑不嬉,“皇兄为峻奔波,峻铭感于心。”
“这是做什么”,傅潜连忙搀起来傅峻,指着院中梧桐树,“我们才是同根。”
傅峻重重点头,向内作请,“可有时间屋内坐坐?”
傅潜向门口望了一眼,“合适吗?”
转动手腕,也顺着傅潜眼神向外望了一眼,“皇兄说合适就合适。”
傅潜看着傅峻一派闲时模样,讪讪一笑,“阿峻说的是!”
两人正说话间,大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一名锦吾卫向杜赞耳前低语。
杜赞握紧的拳头一松,摆了摆手,那名侍卫已退下,给了杜桓一个眼色,两人向院内走来,单膝跪地,“殿下贵重,圣上近医齐御医已在殿下府上等侯多时,殿下这就回府吧!”
傅峻淡淡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备轿!”
杜赞杜桓额有微汗,拱手,“是!”,缓缓后退,门口处才转身离开...
傅潜道喜,“阿峻回府好好休养,不日便可痊愈。”
傅峻回礼,“这段时间,多蒙皇兄照顾,日后峻必报皇兄今日之恩。”
傅潜微微一笑,“好说好说,那兄就不打扰三弟治病了,吾先回去,放心,有什么需要,尽管与兄提。”
“谢皇兄。”
...
一个时辰后,朱雀街上,轿子稳步前行,一侧一人撞到了轿辕上,一侍卫就要呵斥,看到来人双眼,再深深看了此人一眼。
那人阴鸷的双眼望了过来,摆了摆手,“退下,我有话说!”
这名侍卫低语,“李,李”
身穿黑衣之人点了点头,“说完我就走。”,此人正是李中。
李中随行轿侧,低语,“玉佩已到瑞王手中”,话毕,隐入人群。
...
迎面走来一群锦吾卫,领头之人正是申卯。
锦吾卫拦住了轿子前行。
申卯走到了轿子前面,隔帘拱手,“还请殿下下轿,大理寺有要事相商。”
轿帘晃动,走下一位威严之人,正是傅峻,并无慌张,“吾与申指挥史真是有缘,无妨,走吧!”
唇角斜勾,申卯恭敬道:“殿下畅快,请!”
...
申卯在右,傅峻在左,傅峻身后是杨景,再后是锦吾卫,徒步约有一刻钟,从东骑来一匹快马,快马上是哨兵,口中喊着,“急报急报,胶东郡急报!”
街摊人群闪开了道路,快马一闪而过。
傅峻手腕转动,出手直击申卯。
劲风袭来,申卯手中长鞭出击欲缠绕傅峻。
身后杨景接下了鞭鞘。
申卯回扯鞭子竟扯不动,历呵,“尔是何人,竟敢阻挠锦吾卫办差。”
那人内力雄厚,申卯此时还不知此人就是江湖上消失十多年的的杨景,倘得知,便不会如此轻视他。
那人捉着鞭鞘,双脚张开,闻言脸无异色,形容淡定。
身后锦吾卫拉开了架势。
傅峻一声历呵,“尔等想做什么,吾有话说。”
锦吾卫剑拔出一半,紧盯傅峻。
傅峻向申卯拱手,“还望申指挥史给父皇转个话,吾愿一死,却不是死在京城,吾愿战死沙场。
你听,胶东郡急报,必有大事发生。
得皇恩这么多年,吾也是到回报的时候了。”
杨景手一松,申卯收回鞭子,揖手劝解,“殿下你这样只会加重你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