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下了头,向回缩了缩手,没有抽出,也不打算在抽出,抬着眸子正视青年。
瞳孔映照着青年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眸子,微微抿着的嘴角,邪魅的干净。
头顶沙哑的声音响起,“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撒娇的口吻,“有没有人说过殿下长得,长得蛮美的。”
青年一怔,淡淡一笑,“想不到我傅淳也要以色示君了?
美人计,阿琪很是享用?
若是这样,淳也愿...且乐此不疲。”
少年眼睛骨碌转动,小脸不认,“我有这么肤浅。”
但笑并未再理论,青年已提剑走到那首诗前。
少年追了过来,扯住了青年衣袖,补了一句,“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我皆是俗人...”
偏头看着少年,有点不罢休,“皇兄还转告过,你第一次见本王,就动了凡心,还说过要亲薄我”,青年眼里已是戏谑,“阿琪,皇兄说的是不是真的?”
脸凑近了少年,“原来,阿琪看上本王在先。”
少年甩开了青年衣袖,背过了身去,娇横道:“是你先看上我的。”
忽然一股很强的力道环绕了她,宽袖遮住了外面的世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喉结滚动,难抑动情...
少年脸颊绯红,堪比西边霞云,胜之而无不及,更美更娇。
扬起青年宽袖遮住了脸,遮住了唇,“没脸见人了。”
青年微微一笑,“正合我意。”
不理青年,走到石头前,用手一笔一笔触摸,“字体锋利,入石三分,其意更佳,傅兄文学素养竟也不输琪。”
“在你眼中,本王除了会些拳脚,是不是一无是处。”
看着青年微有泄气的脸,少年摇了摇头,鼓励道:“殿下在我心中才不是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
“心怀大义,干事利索,内有乾坤。”
大手握住了小手,笑了一笑,“原来我早就走入你心里。
你的心思太深。
本王险些又被你这个小东西给蒙骗过去。”
生气地甩开了他,凤眼圆睁,“五叔也学坏了,不理你了。”
青年没有松手,提着剑握在了少年手里,“阿琪可愿为这首诗提名!”
偏头看了一眼青年,没有多做挣扎,青年眉毛轻松。
...
正此时,山脚下走来十几名侍卫,正是王浅。
还有十多步时,王浅已跪下,“殿下,紧急军情。”
山石簌簌而落,青年与少年都扭过了头,看了过去,“起来回话。”
“是,殿下,东海军情。
我方海军已探查,敌势汹汹,不止东裕岛,而是韦家人联合了盛衍东方几岛势力,共计五万军队,而且此次装备精良,武器丝毫不逊色盛衍的正规军兵器。
我方八千海军海上与之交锋,正面不敌。
胶东郡已登岸。
且此次敌方似有似有...”
鸣一剑已入鞘,傅淳拉着文琪的手边向下走边开口,“直说无妨!”
“似有指引,胶东郡登岸,地势熟悉,我方胶东郡八千军兵连连溃败...”
听着王浅的禀报,文琪也蹙眉,“事态紧急,先御外敌。
尘馨来过书信,岐越之急,朝廷已涉入。
皇家狩猎紫裘林,视察之人正是你的二皇兄傅文。
傅文带有两万军队。
五叔不妨说之二殿下。
二殿下修著史册,必是位深明之人,朝廷有难,他定不会坐视不理。”
傅淳点了点手,“按着
阿琪的意思探查二皇兄现在走到哪里了。”
“是,殿下。”
...
武志县傅文军帐内。
“报,殿下,不好了,东裕岛杀过来了,今晨已登岸。”
“勿大惊小怪,细细说来。”
“东裕岛联合其他余岛共计五万大军从胶东郡登岸...”
傅文双眉紧蹙。
方皓出列行礼,“卑职愿带着五千人杀过去,助兖州一臂之力。”
坐在上首的傅文,紧紧握着茶杯,低头道:“这样不好,我们领命是去交趾,假若交趾现在出了什么情况,谁担着。”
方皓额上有汗,“这可如何是好,五万大军,龙啸营已去北境支援,京城防卫...容兄可抵得住。”
正此时又有哨兵来报,“河内郡郡守江惫来请。”
江惫已升任郡守。
傅文轻轻向外挥了挥手,“不见。”
...
营外,江惫来回踱着步子,听说二皇子路过此地,无论如何也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门卫手搭在腰中剑柄上,缓缓走来,手一揖,“江大人请回吧,殿下事务繁忙,你只管好好当差,勿多礼。”
江惫胖手搭在了肚皮上,眉毛都蹙的要弯了,“是江惫来晚了吗?”
侍卫并无太多礼,手向外一扬,“江大人请吧。”
江惫只好向外走,频频回头看了一眼军帐。
军帐内传出凝重的说话声。
“哎呦”一声,撞在一人身上,脸还未扭过来,江惫没好气的声音,“走路没长眼睛吗?”
回头看到是傅淳、文琪,双眼一亮,握住了傅淳的手,“殿下什么时候也来了武志县,随我一同衙内坐坐”,回头瞥了一眼军账,“你皇兄看不上我,也不知江某人哪里怠慢了,还请殿下中间说和。”
抽出手,拍了拍江惫的肩,“我二皇兄性子淡薄一点,他现在没时间见你,就是没时间见你,没有太多意思,你莫要想七想八。
你先回去,回头有时间本王再找你,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
江惫一副八卦神情,“难道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