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陌,今天的阳光很好,对吗?”
像是话家常,轻松愉快的聊天一样,虞琛的声音平静,闲适自然的和顾小陌对着话。
意料之中的自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虞琛视线望向前方,盯着那灌木树丛,顿默半响,才蓦然出声:“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扛不住,顾小陌,受了苦,流了血,咬牙也要给我忍下去这个道理是对的,但…在我的面前不必,半年前我既然能在海上救了你,见过你最狼狈无助的样子,你就不必向我伪装。”
“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顾小陌,我不求你回报我什么,更不求你能大恩大德记得我一辈子,为我付出什么,那也应该对得起我救你这条命的意义,如果是现在这样的话,当初何不如直接丢你在海里去喂了鲨鱼?”
虞琛不会说什么体贴温暖的好话,更不善于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情绪,说着说着,便走偏了。
话糙理不糙,尽管虞琛的语气凶了些,可字里行间皆透露着对顾小陌的关心。
可当他偏头看向顾小陌的时候,顾小陌依旧是面色平静,不掀起一丝涟漪的看着前方,眼眸像是一滩平静的湖水。
受伤的右手无意识的搁在腿上,手指微微蜷缩着,手腕绑着纱布,虞琛顺着视线落到手上,心口更是蓦地一紧。
是不是只要治好了顾小陌的手,这一切就都会变得好解决了些?
是不是,只要能让她重回设计圈,绽放光芒,她会不会就能开心些?
虞琛心中默默的想着,却也不在向刚刚那样放着狠话。
只时不时的会轻轻抬手替她将毛毯向上拉一拉,或偶尔替她拭去掉落在肩上的树叶,两人相依而坐,画面倒是难得和谐了许多。
殊不知,不同于这边安静和谐的场景,旧银山这边的病房传来一阵嘶吼。
许夫人和医生商讨完恢复训练回到病房的时候,许茵茵的病房已经没了人影,而门口站着的黑衣人保镖,霎时间让许夫人失了智!
慕北屹明目张胆的调虎离山?将许茵茵给带走?
她瞪直双目,向慕北屹手下嘶吼道:“慕北屹呢?他把我的女儿带到了哪里?我现在就要见他,立刻!”
手下面无表情,只遵循慕总的吩咐,厉声警告道:“慕总劝许夫人最好不要插手,暗中更不要使些一猜就透的伎俩。许夫人能捏住的把柄,会不会有许茵茵重要,一探便知。”
“许夫人更不要妄图去寻找许茵茵,如果想女儿长逝世间的话…”
手下的声音太过冰冷,不由得让许夫人想起慕北屹那狠决的眼神,更是一阵毛骨悚然!
慕北屹现在就如一头失了智的狮子一样,谁招惹谁便是断送后路!
而许茵茵被调到了别墅地下室一间暗沉的房间,镇定剂过去,她也渐渐苏醒,一睁开眼便是这陌生而黑暗的地方。
瞬间如疯子一
样,疯狂的嘶吼大叫着:“放我出去!为什么要把我关到这里来!我要出去!”
可她现在根本没有双腿逃跑,双手撑在床上,想要逃离,身子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下面空荡荡的,瘦弱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许茵茵目赤欲裂,空洞般的绝望,想要起来却孤独无助的躺在地上,她双手紧紧钳在地上,指甲里进了灰,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都无法起身,更是暴怒的叫嚣着。
可任由她叫嚣,撕破声带到极点,都没有人回应她,让她独自呆在这空荡荡的,黑暗的房间。
楼上,易佰替慕北屹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因下午和梁逸安通过电话,尽管慕北屹一直以来对梁逸安保持怀疑,但总归把囡囡交给他,是最让他安全放心的。
慕北屹来到了囡囡的房间,囡囡很乖,体贴懂事的让人不禁感到心疼,在游乐场出了事后,她也很乖巧的待在别墅里没有出去,更不愿给爹地添一点麻烦。
此刻慕北屹坐在囡囡的床边,眼眸深意,薄唇紧抿着,看着囡囡,缓缓伸出了手:“囡囡,让爹地抱抱。”
囡囡一听,瞬间动着软软的身子向慕北屹的怀中扑了过去,馨香入怀,小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软软糯糯的唤了声:“爹地。”
“囡囡这段时间先和梁爷爷待在一起好不好,爹地会去找妈咪,会平安健康的将她带回来,囡囡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吗?”慕北屹抱着囡囡,斟酌了良久,才缓缓的出声说着,轻轻拍着囡囡的背,尽量让她不要想太多。
可囡囡却何尝听不出来爹地语气里的疲惫与无力,她沉静的眸光闪烁着,随即又怏怏着脸,轻轻抬起脸颊,眼眸深切的望着慕北屹,“爹地,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一切都是那个坏坏阿姨做出来的,是她伤害了妈咪,是她骗了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