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之战,双龙率兵血战抵抗十日,城破之后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残破的竟陵城面对江淮残军的怒火,这是对竟陵的不负责,对全城百姓的不负责。
杜伏威答应他们不乱来,可是心存怨气的江淮兵会听多少,更别说那群人本就是难以约束的匪兵。可想而知之后的竟陵,会因为他们的抵抗行为遭遇多少苦难。
说的这些并不是说投降是好事,但是见不到转危为安的胜机,又是毫无援兵的情况,对手更非是外族贼寇的情况投降实际上没什么,人活着才有希望,人死了就一切都没了。
……
“这件事情!”
白清儿给了钱独关一个眼神,钱独关心中有数,开口问道:“那依郑先生的意思,如果是最坏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出兵……还是早做防备打算。”
“这~”
郑石如见他二人的态度,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不禁暗骂阴癸派高层愚蠢,但是现在襄阳与他利益相关,他也不想襄阳城破,“襄阳乃是坚城,地势重要,扼守南北,想要城破代价必定不小。
杜伏威的江淮军虽然厉害,但是想要攻下襄阳,就现在兵围竟陵的那些还不够,至少也得出动大半江淮军,花费数月时间才有可能。
一般而言,只要杜伏威不犯蠢就不会如此。但要是江淮军夺下竟陵,将会占据有利地形,如果他们损失还不算大,那么气势如虹之下,攻下襄阳的难度大降。
他们要是以竟陵为后盾,我们的防线就太薄弱了。
除非,让他们损失大些,最好攻不下竟陵,和竟陵城两败俱伤。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得我们出兵了。
现在竟陵周围,盟友飞马牧场被四大寇截去往来要道围攻,虽然有消息说飞马牧场已经反败为胜甚至开始剿灭四大寇,但是想来他们付出的代价不小,短时间之内无力出兵解救。
竟陵靠近中原,和我们襄樊汗水还有飞马牧场互成犄角,呈现三角形态,天然的盟友屏障。之前我们虽然不与二者联盟,但是一向互有默契,所以我们一半的防线不用顾忌。
如果想要维持住超然地位甚至更进发展,这个屏障必须保住,他们是我们阻碍北方势力南下的第一防线。”
白清儿娥眉蹙紧,“意思是要,出兵!”
“出兵!”
郑石如点头,又分析道:“这一次四大寇和江淮军的动作绝不简单,中间可能还有别的势力的算计,最可能的是瓦岗李密。
李密前些日子打赢了山童之战,击溃了司马德戡的骁果精锐之后,立刻就厉兵秣马准备攻洛阳,为什么他那么急,因为他没多少时间了。
江都之变后,现在的江南总管李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败李子通,破徐圆朗,灭沈法兴,萧铣和林士宏也是岌岌可危,江淮军之前占据的丹阳也被攻克。
岭南宋阀毫无插手的意思,这种情况下,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整合江南北上,而北方现在还是群雄割据。
虽说以南统北困难重重,从无先例,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不能成功。一旦让李靖稳定了江南之后北上,李密就没有机会了,他一代枭雄,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局面。
所以,插手竟陵之事,算计江淮军稳定后方,免除后顾之忧再正常不过了,这件事要是成了,李密肯定会立攻洛阳,和王世充决一死战。
这件事情对我们影响也不小,现在局势已经开始明朗了,我们必须早做决定,是割据一方争霸天下,还是表现武力之后选择臣服,我们都必须有一场拿得出手的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