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似乎闪过前世一模一样的情景,“请少主示下。”燕云一模一样的回答,而她是怎么回答的,她好像说的是以节省费用,給前线的叶父多攒点军费为由,只让燕云在东宫简单办理了一下。叶棠这人节俭,只要看他这府里简单的摆设就知道了。当然,也不是叶棠本身节俭这一个理由,主要是近几年来大文朝与北牤连连开战,国内诸侯崛起,盘剥百姓以致国库空虚。所以还是她穷,她缺钱,所以她勒令朝廷官员必须节俭,而她必然就是遵循这个口号的先锋了。
叶棠是穷,她是真穷啊,所以前世就算她想给文晏荣登东宫以来的第一个生辰大操大办一下,但似乎她无能为力,只要一想到前线浴血奋战的叶父以及沙场浴血的战士,她就觉得不能铺张不能浪费。但就因为她这次从简而办太子的生辰,朝廷上下一片苛责。特别是那些文人更是对她口诛笔伐,说她不把皇室放在眼里,苛待太子,更有甚者传言整个朝堂叶棠一人独大,太子文晏就是其傀儡云云。
更有一些朝堂官员联合地方诸侯,称要打倒叶棠云云,也以致本就蠢蠢欲动的地方诸侯提前爆发战争,天下大乱。自此叶棠经过了好几年的刀尖火海,率军征战的平乱生涯,虽然叶棠最后平定叛乱,狠狠打退诸侯。但自此他本就不怎么样的名声就更加臭了。人人提起他便是大奸臣,祸国殃民云云。
虽然在此刻看来,叶棠心塞也很冤枉,她只想对着那一群整天吃饱饭没事干的文臣墨客们大吼一声:“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国库空虚,穷,懂不懂?”但前世的叶棠尽管背负骂名也绝不会这样说,不仅是这样一句话会影响前线将士的军心士气。你说军饷都成问题了,谁还会真正心无顾忌的打仗呢。而且以前世年轻气盛叶棠的冷漠傲慢性格,她是打死都不会跟别人承认她穷的。
但此刻换了一个灵魂,再不是年轻气盛气势咄咄,早已经经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然沉稳了很多的叶棠再次看了那份奏折。便已经心平气和了许多了。如此丢了声誉又吃力不讨好,苦心还无法让人理解的事情她大概再不会做了。
想了想,她对着燕云道:“此事本官自有考量,你先去东宫把太子殿下请来,本官会与他商议此事。”
“太子殿下?”楚清一脸愤恨,一想起今早主子送的包子被那小屁孩给丢掉,心里就很不舒服,气鼓鼓的脱口而出“少主与他商议什么?少主做的决定他敢不从吗?”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话听得叶棠一阵尴尬,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终于还是黑了一层,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云在旁边看不过去,鲜少掺和这些事的他沉默着瞪了楚清一句道:“楚二公子,请你注意言辞,少主不爱听这话。”
楚清也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坊间的传闻少主以前并不在意,但偶然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少主总是沉默,显然是不高兴的。
叶棠沉默了一会,也知楚清是个大大咧咧的耿直性子,倒也不计较,只悠悠叹了口气对着两人道:“他虽还年幼,但终究是当朝的太子。以后万不可再说此话,也不可再无礼。你们都要记着。”
只有他知道那人日后的残暴,所以未免日后这两人惹祸,还是得时刻提醒这两人注意分寸。
燕云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沉默得很,点了点头。而楚清虽然也应了声“是”,但口气依然不情不愿的。
叶棠看了一眼楚清,他这个性子得亏也是在她门下,换了别处,指不定得吃多少亏。算了,还是正事要紧,她对着不情不愿的楚清道:“快去请人。”
楚清闷闷不乐的出去了,来到太子东宫的时候,宫人禀报说太子去上书苑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