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无名事物历来最为轻贱,她也不知为自己拟得何名为好,一托再拖至今……她这次的确有些落寞:莫非他要仗着出身高贵专门来取笑我的吗?
“哦~世间修行之物种,始得人形真身且习得仙术之时方有正式名号,或自拟,或师赠,或天下诸杰评之……‘姑娘’身在丹炉之中受得真火淬炼,想必未有修得真身,是以,无名不怪哉……”闻她声音低沉不自信,左禾软言解释了下,不过……她既无名,那最好不过。
“仙君,仙君……‘贱躯’真身未成,‘姑娘’二字实为不敢当,不敢当……”她“浑身”一哆嗦,虽为女儿形,此前从未有人唤过,着实有些羞涩不适应。
“诶~~你莫要轻贱了自己……日后不免常接触,若频言‘贱躯’着实不妥,昨日得见你的……‘真元’,莹莹绻绻,唤你小名‘绻绻’,你可喜欢?”
“绻绻……绻绻……分外新奇好听!呵呵~我有名字啦!我终于有名字啦!多谢仙君赐名!‘绻绻’自然欢喜,多谢仙君!多谢仙君!……”她千恩万谢,蒙他不弃,拟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那心中无比感激甘甜。
左禾见她如此喜欢,心里很是满足。“绻绻,昨日谈及复出你为何怕众人知晓?”
“先谢过仙君昨日未将‘绻绻’之事告知元哲,我为丹妖之胎,丹亦是药,赋益亦赋毒,未免伤及无辜。再者,我之味既重且闻之欲醉,若……吸者不能自持……我将被之……”这真是一句谎言,十句来圆呀。她这心里方才甘甜,纠结无奈又上了来。
“原来如此,你还知之甚多,昨日是我看轻了你,昨日我并未闻得异味,可见你会收敛自身气味,不过……敛味之术时限短暂,如此……衫袖之藏亦非长久之事啊!”左禾闻那动容之言,不觉又陷入沉思,暂未有他法,焦灼之态尽显:时而踱步,时而托腮,时而搔首,时而扶额……
许久之后,单手不意拂至腰间,登时,眼睛放亮,似有所悟。
“哦,对了,我怎忘了它!绻绻!我有一法可试!昨日乾坤袋之事,你可晓得?!这乾坤袋之秘,实是异空,若将你束之其中可使得?”
“大可一试,既是异空,可长久,可精修……只是……我胎源甚广,须先修之为墟……这便劳累了仙君,甚感内疚……”绻萦昨日已深思过,出去以后栖身之所难寻,师父也说他寻得那去处也不是万全之地,还需随机应变……那真墟确是个最好的去处,难不成是好机缘?!
她见他方才倒像真为自己着急,心窍着实动了一动,虽然助他修墟只是举手之劳,但要有个真切关心之人也不是甚坏事,但且先观他所做如何……
“三日修墟……似是不能,难道再已无它法?”左禾深觉乾坤墟修之不易,况自己并未修得仙身,恐难驭之……不过……也不全是为了她,这等挑战他倒乐意一试,万一成了也是颇有好处的!他……决心已定。
绻萦不再答他,感知自身有异话锋急急一转:“待到丹炉启时,仙君务必助我!成与不成,天意为之,我自待之!丹炉重启,时辰不可定,万望仙君留心!我之言尽于此,犹需自修,祝您顺遂!”她此时真气滚动,将近固元,须得全神修炼,不得再言。
她将自己生死之命全数托于左禾,心中坚定,不信之处未有分毫。
左禾这边,认定自己责任重大,速往修仙台,练习乾坤收纳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