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萦真真震惊不小,一早听闻左禾善助妖胎,没想到……各类实体“妖胎”满满一院,花红柳绿,纷纷杂杂,颇为壮观。难怪他那时会“说教”,确有傲娇资本尔!
遂感叹:哎,在他眼中我竟是茫茫‘妖胎’中之一,无实体,无姿色,无恭维,无见识,着实末等尔!“玉玉”……“珠珠”……“环环”……目测有几百之多,我看他不是助妖狂,而是取名狂吧!什么“绻绻”,一点都没特色!我才不是!不觉心中压抑,倍觉低贱。
绻萦已全然忘了自己初得“绻绻”时的欣喜的不知所以的形容。她索性敛了五识,不闻不看免得心烦。
坐了片刻,左禾甚觉呱噪,绻绻怎么没出声呢?!莫非真生气了?!这些谄媚之词平日里他颇觉受用,怎么今日……遂站起,出得院子,施了术法,围着云伏腾飞起来……
他哪是自己观光,这分明是让袖中之人游览。他已气消,怎奈拉不下脸来先与她说话,遂无法告知心事:眼下全当为她出得黑暗献礼。他心里实是被她填满大半,只是他懵懂倔强不承认强灌输:‘每次助了妖胎,我也都是这么做的’。
“呦~啧啧……姐姐,方才慌乱之时未待看清,现下定睛看来左禾仙君好个潇洒形容!喏~瞧瞧!”
扎玛指着刚好到达正殿上空的左禾,又见他停了停,未有将走之意……
这一声女子尖吼穿透力不小。纵使她遮了五识,亦有微感,不自觉睁了看官,望向下方。
只见,一盈盈女子,款款而至,细观:肤若凝露透粉,笑似半月弯芽儿,身似风拂蒲柳,行似媚影潺潺……虽着常服,气质难遮。
‘修得好个绝色佳人儿!’她见她样貌温柔美丽,直教人想识之交之,不怪元哲忧之,正善留之,真真我见犹怜之态!
“嗯~同是美男,不过……较莫容仙君稚嫩了些……”
织玛看了一看上空,又自清扫起来……
早时复出,她情绪起伏,加之场面稍混乱嘈杂,并未细观那双螽斯,眼下归所已得,心中松散。得见姐妹双形。
那姐姐年龄稍长,囿显风韵。姿稍逊于妹,唯一双碧水双眸闪闪耀出众,智慧难掩。
一个窈窕,一个玲珑,年华尚好,直叫人易生怜悯呵护之心……
她心中如是,何况境中各弟子乎……思及此处,疏开五识,静观其变。
“多谢仙君救命之恩!可否降尊受我姐妹一拜?”
扎玛放下手中扫帚微了微福。
‘谢个鬼……不着他,仙丹早已到手,哪用这么早就遭受妖骨之劫!再则,搭讪也搭得这般俗套……’织玛虽不情愿,毕竟是同巢亲妹妹,不着边际地轻绊了她一下,也低了头同她摆了个福姿。
左禾本不想理会,任她俩姿色再好,但那偷盗本性已折损了自身品德,反而生得许多反感之意。方想离去,转身之际眼角余光撇过织玛,随即收术降下。
那扎玛眼见左禾翩翩落至于已身前不足一丈之地,只觉面上发烫,心头小鹿乱撞。
“织玛?”
左禾抬手示意那双妖精免了福,头又转向年长这边。
“……”
“仙君……她是我姐姐织玛,我是她妹妹扎玛……多谢仙君救命之恩!”
扎玛抢先深深拜了一拜,生怕左禾对她印象浅薄,又怕巧言姐姐抢了她风头。
“何时施救?姑娘会错意了吧?我的可是困妖术呢……捉了你等。”
左禾有些不耐烦那扎玛的打断,颜面沉沉。
“织玛,我且问你一事:那七色锦花,还有我这七色锦术……你……可听闻是否有去除之法?”
他声音凝重,垂着的手随之攥紧。
“仙君见谅,织玛从未得见七色锦,更无从知晓破解之法,那时妹妹口无遮拦,多有冒犯,深谷之大,不是我等修为所能尽察……”
织玛弓身,又福了一福。
“姐姐才是胡诌,先前方与我说过谷内无有我俩未知未至者,仙君说的七色锦定不是我们谷里的,仙君当时迷路至于谷内弥障之所也未可知……不过能吸的那妖之灵,真是三生幸事啊……”
扎玛上前拽了拽左禾衣袖,颇有气势地瞪向姐姐织玛。
“弥障?怎么个形容?你且详详道来……”
左禾心生疑惑,对她的动作不及躲闪,又分外在意她那话中之话,就由着她这么拽了许久。
绻萦看的更真切,那螽斯拽的正是自己现下容身之所。只见那手指纤白,轻而拈之,宛若盛兰。又未见左禾躲闪,那心窝似瓢罐打翻,五味混杂。
她又生怕那妖觉出异样,丝毫不敢动弹,唯妒火作祟,愈发鼎盛。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恐怠慢了您,劳烦仙君请随我来……”